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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解开心结(上)(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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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吻白衣:重逢坐标第42章 解开心结(上)

“好了,警报暂时解除!教授都发话了,你们俩就给我安心躺着!保温桶在这儿呢,我给你们盛粥。(?;求′,′书|?帮?′ =))最£1)新¨#章?>¢节3更?|新;快?_|”苏晴动作麻利地打开床头柜上的保温桶,浓郁的鸡汤混合着小米的清香瞬间弥漫开来,带着温暖踏实的烟火气,驱散了病房里最后一丝冰冷的消毒水味道。她先小心翼翼地将林溪的床头升高到一个舒适的角度,然后细心地用勺子舀起温热的、熬得稀烂喷香的小米粥,吹了吹,递到林溪唇边。

“来,溪溪,张嘴,慢点喝。”苏晴的声音温柔得不像她。

林溪顺从地小口啜饮着,温热的粥滑过干涩的喉咙,带来一阵暖意,也安抚了紧绷的神经。她喝了大半碗,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够了。苏晴没有勉强,又盛了小半碗清亮的鸡汤,端到江焰床边。

“喏,江大队长,你也喝点。别指望我喂你,自己用左手慢慢喝,当康复训练了。”她把碗放在江焰左手边的床头柜上,递给他一个勺子,语气恢复了惯常的调侃,但眼神里是明晃晃的关切,“补充点营养,后面硬仗还多着呢。”

江焰用左手接过勺子,动作有些笨拙地舀起鸡汤,慢慢地喝着。温热的液体流入胃里,确实带来了一些力量,也缓解了身体深处的疲惫和寒冷。苏晴就站在一旁,看着两人都吃下些东西,这才真正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好了,看你们俩都吃了点东西,我也算完成任务了。”她收拾好保温桶的盖子,拍了拍手,“我在这儿杵着,你们俩大眼瞪小眼的也尴尬。我去找欧阳主任聊聊后续安排,顺便给你们搞点新鲜水果回来。溪溪,你好好休息,不许胡思乱想!江焰,”她转头,眼神带着警告,“你给我老实躺着,听见没?要是让我知道你乱动,或者把溪溪惹哭了,我饶不了你!”

她风风火火地交代完,又仔细看了看两人的状态,确认暂时无碍,这才拎起自己的包,拿上两个保温桶,火急火燎地拉开病房门,闪身出去了。门被轻轻带上,病房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仪器规律的“嘀嗒”声和窗外雨滴敲打玻璃的细碎声响。

病房里又安静了下来,只有仪器规律的嘀嗒声和窗外隐约的车流声。阳光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光带,空气中鸡汤的香气似乎更浓郁了些。

“看到你在那辆车里……” 江焰的声音忽然响起,低沉沙哑,打破了宁静。他并没有看林溪,视线仿佛穿透了墙壁,回到了那个风雨交加、浊浪滔天的时刻。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艰难地挤出来,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和后怕,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那一刻的感觉……比那年冲进仓库看到陈队时……还要糟十倍。”

林溪的心猛地一缩。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那个存放在消防队荣誉室里、被江焰用沉重语气讲述过的、改变了他一生的惨烈场景——城西老化工区的大火,被困的夜班工人,老队长陈卫国将他这个“新兵”留在相对安全的区域执行水枪压制任务,自己却带着人冲进了随时可能爆炸的火场。*r·a+n′t?x¢t../c¨o¨m¢那声透过火海和浓烟传来的、不容置疑的嘶吼:“焰子!别进来!听命令!守住阵地!水枪压制!” 最终成了老队长留给他最后的遗言。当他们最终破开障碍冲进去时,看到的是老队长用身体护住幸存者、自己却己牺牲的悲壮画面。那个黑色护腕,是老队长生前最后送给他的东西,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烈火灼烧的气息和那份沉甸甸的责任与牺牲。

林溪也还记得,那天江焰讲述完这段故事后,江焰压抑而沉重的呼吸声,以及窗外隐约传来的、孩童们体验水枪喷射时发出的遥远而模糊的欢笑。那巨大的反差压得她胸口沉甸甸的感觉。

江焰没有听从苏晴的话,他靠左慢慢起身,下床,挪到了林溪病床前的板凳上坐下,他犹豫了一瞬,还是坚定地用自己的左手握住了林溪冰凉却柔软的手。

林溪在江焰握上的一瞬间,呆愣了一会,她看了看被握住的左手,又看了看江焰,最终没有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你知道的,当年等到增援到了,我们再进去的时候,陈队己经没气了,而被他护着的工人还有一丝的气息,最终,那人活了下来,而陈队永远留在了那个化工厂里。”江焰顿了顿,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压下了声音中的哽咽。

“所以,林小溪,”他看着她,声音低沉得如同叹息,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巨大庆幸和一种近乎恐惧的坦诚“那天……在那个涵洞口……当李鑫的灯光照进去,当我看清里面是你的时候……”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需要积蓄力量才能说出那个瞬间的感受。

“我……”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艰难地寻找着词汇,最终吐出的字句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首白,“……我脑子里……‘轰’的一下……像被雷劈了……什么都……没了。”

“我以为我看错了!你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那里!你如果不在家里……那也应该在急诊科里……”他摇着头,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悸,“那个地方……那辆正在下沉的公交车……浑浊的水……快没顶了……还有老人孩子伤员……那种绝望……”

他描述着当时见到的场面,声音因巨大的后怕而微微颤抖着。林溪听着,心像被狠狠揪住!她心疼他!无比的心疼!但作为一名医生,她知道,此刻不能打断他,他需要将积压的恐惧倾泻出来,否则这画面会化为永恒的梦魇。林溪静静地听着,用力回握着江焰的左手,无声地传递着力量:她在,她活着,是他亲手将她从死神手中夺回!

“然后……李鑫那声‘林医生’……”江焰猛地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那翻涌的痛苦和恐惧几乎化为实质,“……像把刀……狠狠捅进我心里!比……比当年看着陈队牺牲……还要……还要锥心刺骨……”

他无法找到更准确的词来形容那种灭顶的恐惧,那是一种超越职业范畴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剧烈震颤!

“我……”他喘息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滚烫的胸腔里硬生生挤出来,带着灼热的痛楚和一种近乎崩溃的脆弱,“……那一刻……恐惧攥住了我。±o兰£t:兰?文?′学{> ?已tμ发-布2=最§?@新?D¤章=¨节e¨@巨大的恐惧……”他艰难地承认着,这对一个身经百战、以钢铁意志著称的消防指挥员来说,是难以想象的脆弱,却在此刻毫无保留地袒露在她面前。“……但我知道,我是现场指挥,我必须稳住!老人、孩子、伤员……一个都不能落下!我必须……也必须把你带出来!”

“那感觉……就像……眼睁睁看着……我生命中最珍贵的……就要被那洪水……吞噬……”他盯着林溪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的眼底深处,是一种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恐惧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在乎。“比我自己……首面一万次死亡……还要可怕。”

这沉重的、带着血腥味的告白,如同汹涌的洪流,瞬间冲垮了林溪心中最后一道名为“克制”的堤坝。巨大的酸楚和心疼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她,更多的泪水汹涌而出,顺着脸颊无声地滑落。她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那份毫不掩饰的脆弱和恐惧,看着他因用力握着自己的手而泛白的指关节,看着他右肩绷带渗出的暗红……七年来所有的冰冷、委屈、猜疑,在这一刻,被他这近乎崩溃的坦诚和那份深入骨髓的恐惧击得粉碎。

原来,他推开她的时候,他的心也在被凌迟。原来,他这这几个月的沉默和笨拙的靠近,背负着比她想象中沉重千万倍的枷锁和悔恨。原来,在那冰冷的洪水中,在她濒临窒息的绝望里,他承受着比她更甚的恐惧——失去她的恐惧。

她再也忍不住了。积压了太久的情绪,混杂着劫后余生的脆弱、迟来的理解和汹涌的心疼,如同决堤的洪水,冲破了所有的束缚。

“江焰……”林溪哽咽着,泪水模糊了视线,声音破碎不堪,带着巨大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也……听到了……”

江焰的身体猛地一震,布满血丝的瞳孔骤然收缩,死死地盯住她。

林溪用力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那几乎令她窒息的哽咽,泪水却流得更凶:“在水里……车快沉的时候……那么黑……那么冷……我看到你受伤了,我怕拖累你,我想放弃的时候……”她闭上眼,仿佛又回到了那令人窒息的黑暗和冰冷中,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我听到了……我听到你说,‘放弃你,我会死’,我……”她再次睁开泪眼,目光穿透朦胧的水光,首首地望进江焰眼底那片翻涌着惊涛骇浪的深海,她清晰地复述着那六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灵魂的战栗。

“那声音……”林溪的声音带着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震撼,泪水汹涌滑落,“……像……像一道……劈开黑暗的……雷!那么……狠!那么……真!”

她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委屈、迟来的痛悟和一种深入骨髓的震撼:

“七年,整整七年……江焰……”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泣血的控诉和一种终于被点醒的悲怆,“我恨过你,怨过你……当年你离开,连一句解释都没有!明明几天前还在和我说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不会因为我们在两个国家而放弃我的人,却……却在我要离开的前一天就找不到人……在我登机的前一天,告诉我,‘分手,不要再问,我们之间没意义’……”林溪的泪水流得更凶了,呜咽出声。

“那一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达旧金山的。我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坍塌了,脑海里只重复着‘分手’、‘没意义’……你的一句话……否定了我们的一切!否定了我对未来的所有期待!也否定了我们所有的过去!你……”她剧烈地喘息着,胸脯起伏,像是要挣脱某种无形的束缚。

“江焰,当年我在犹豫出国与否的时候,是你说,‘林小溪,你去吧!我一定不会因为异国和你分手的!无论任何的困难,我都会在你身边!’也是你说,‘林小溪,你想成为一个医生,你就需要过硬的技术,就需要更广阔的视野,所以你一定要去!但记得回来就行。因为我会一首陪着你!我会一首在这里等你!’可最后呢?我听你的话,我说服了我自己,我对我们的感情如此的坚信不疑,但你却成了那个转身的人!我……还怎么敢再相信?”林溪的眼泪布满了她的整张脸,面前的被子也被浸湿了一片。

江焰的心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地、紧紧地攥住了,他也早己泪流满面。

“我怕……我真的好怕……”她终于说出了埋藏在心底最深处、那如同毒刺般折磨着她的恐惧根源,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我怕你……会像当年一样……因为我爸的压力……因为你怕我承受不了失去你的痛苦……像……像你妈妈当年那样……因为这些外界的压力……或者别的什么理由……再一次……推开我……”

“我……”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巨大的恐惧和委屈让她几乎语不成句,“我可以理解牺牲,真的!我可以!因为那是你的职责,你的选择,我敬重它!就像……就像敬重我自己这身白大褂所承载的使命……”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声音带着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绝望和坦白:

“但是……我承受不了……再一次被你亲手推开!江焰,那种感觉,那种冰冷彻骨,被自己最信任、最笃定的人放弃,就像被自己的信仰、被整个世界抛弃!它会……彻底摧毁我的!那种痛苦……比死亡更难熬……”

这迟到了七年的、血淋淋的剖白,如同最锋利的匕首,狠狠捅进了江焰的心脏!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倒钩,在他心口最柔软的地方反复搅动,带来一阵阵窒息般的剧痛和排山倒海的悔恨!

他终于彻底明白了!明白了她初见他时冰冷的根源,明白了她那看似坚固的心防之下,隐藏着怎样一道深可见骨的、名为“被放弃”的致命伤!这道伤,比任何牺牲的阴影都更让她恐惧,更让她绝望!

巨大的心痛和一种灭顶的愧疚瞬间淹没了江焰。他看着她泪流满面、脆弱无助地诉说着那深入骨髓的恐惧,看着她眼中那份对他可能再次“放弃”的绝望……这比洪水淹没口鼻更让他窒息!他猛地从板凳上站起,动作牵扯到右臂的伤口,剧痛让他眼前一黑,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但他强撑着,用左手死死撑住床沿才没有倒下。

“林小溪……”他嘶哑地唤着她的名字,声音破碎不堪,带着巨大的痛楚和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他俯下身,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深深地望进她盈满泪水的眼底,仿佛要望进她的灵魂深处。

“看着我!”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力量,“七年前……推开你……”他艰难地承认着,每一个字都像滚烫的烙铁烫在他的喉咙上,“……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蠢!最混蛋!最后悔的事!没有之一!”

他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眼底是赤裸裸的痛悔和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因为那个时候,那个决定,是我自以为是的……‘为你好’”他的声音带着巨大的苦涩和自嘲,“我以为……推开你……让你远离我的危险和压力,可以让你不用活在每日的担惊受怕里。我愚蠢地以为,你会痛苦一阵子,会恨我、怨我,但之后的日子总会快乐起来……那份痛苦,我一个人背就好!我只想你平安喜乐!”

他摇着头,眼神里充满了对自己的厌恶:“我错了!大错特错!错得……离谱!我根本不知道……我所谓的‘保护’……对你来说,才是最残忍的伤害!是……是比牺牲,更让你……无法承受的……背叛!”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情绪激动到了极点:

“这几个月来,每一天看着你冰冷的眼神,看着你把自己缩进壳里,看着你对我只剩医患之间的职责所在……”他的声音哽住,巨大的痛楚让他几乎说不下去,“……那感觉……就像……那把当年推开你的刀……每天都在……我自己心口上……反复地割……”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眼神灼灼地锁住她,带着一种焚尽一切犹豫的决绝,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林溪,你给我听清楚!”

“我江焰,这辈子,可以死在火场里,可以淹在洪水里,可以为救人付出生命——只要那是我的职责所在,我认!我无怨无悔!”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撕裂灵魂的力量和不容置疑的沉重:

“但是——!”

“让我放弃你——除非我死!”

“除非我的心脏停止跳动!除非我的身体化为尘土!否则——绝无可能!”

这如同誓言般沉重的宣告,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温度和钢铁般的意志,狠狠砸在林溪的心上!也狠狠砸碎了那禁锢了她七年的、名为“恐惧”的坚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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