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和老连队聚餐（1/1）

在士兵突击当特种兵第67章 和老连队聚餐

演习导演部冰冷的判定和“断刃谷”弥漫的硝烟终于彻底散去。?兰,兰,雯?血? ?追·嶵/新\彰,洁,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空气中那令人窒息的对抗意味，被一种复杂而深沉的情绪所取代——有失败的苦涩，有被“磨砺”的痛楚，更有一种超越胜负、源自军人本能的尊重与理解。

为了缓和气氛，也为了延续那份用对抗浇铸出的情谊，高城大手一挥，以个人名义在基地小食堂包了个场，宴请“暗刃”小队和师侦营的主要骨干。没有山珍海味，只有部队食堂拿手的硬菜：大盆的红烧肉炖土豆、油光发亮的酱大骨、堆成小山的白面馒头、几箱冰镇的啤酒和汽水。食堂里人声鼎沸，杯盘碰撞，刚才还“你死我活”的两拨人，此刻挤坐在长条桌旁，气氛热烈而微妙。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最初的拘谨和演习带来的些许隔阂，在酒精的催化和高城那特有的、带着粗粝豪爽的劝酒声中，渐渐消融。话题，自然而然地滑向了那些共同的过去——钢七连。

高城端起盛满啤酒的搪瓷缸子，咕咚灌了一大口，抹了把嘴，黝黑的脸上泛着酒意的红光。他目光扫过林卫国、伍六一、成才、许三多，最后落在袁朗身上，嗓门依旧洪亮，却少了平日的火爆，多了几分深沉的感慨：

“袁朗！还有你们几个小子！” 他点了点林卫国几人，“今天这顿酒，喝得痛快！也喝得……他娘的窝心！” 他自嘲地笑了笑，引来一片理解的笑声。“演习场上，你们下手是真黑！一点没把我们当熟人！但老子服气！演习嘛，就得这么打！可这心里头啊……” 他拍了拍胸口，“翻江倒海，全是你们几个在钢七连那会儿的影子！”

他的目光首先定格在林卫国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卫国！你小子！在钢七连那会儿，就是根正苗红的好兵胚子！军事技术拔尖，脑子活络，带兵有章法！新兵连就显出来了，稳得不像个新兵蛋子！我就知道，你小子是块当主官的料！现在看看，中尉了，‘暗刃’的副队长，带兵打仗那股子沉稳劲儿，好！没给钢七连丢人！” 他举起缸子，对着林卫国示意了一下，林卫国赶紧端起自己的杯子（他喝的是汽水），恭敬地回敬，眼神里是感激也是坚定。?z¨x?s^w\8_./c_o.m-

接着，高城的目光转向伍六一，眼神变得复杂，带着一种对纯粹军人气质的激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伍六一！你个犟驴！” 他笑骂了一句，“在钢七连，你就是根宁折不弯的钢筋！训练场上下死力气，上了战场敢打敢拼，认死理，护犊子，眼里揉不得沙子！就是个真正的兵！纯粹的兵！现在呢？看看你这胳膊！” 他指了指伍六一吊着的手臂（虽然演习结束，但为了恢复，依然吊着），“演习场上，单手玩火箭筒，跟个独狼似的到处咬人！那股子狠劲儿，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兵味儿，一点没变！反而更……更他娘的纯粹了！像个真正的军人！老子就喜欢你这样的兵！来，敬你这根宁折不弯的钢筋！” 伍六一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自豪，他咧着嘴，用没受伤的手端起啤酒缸子，跟高城重重一碰，仰头干了，豪气干云。

然后，高城的视线落在了成才身上。他的眼神里少了刚才的激赏，多了几分审视和后来的认可：“成才啊……” 他拉长了语调，成才立刻坐首了身体，神情有些紧张。“你小子，刚进钢七连那会儿，像什么知道吗？” 高城环视一圈，自己给出了答案，“像个望月猴！心比天高，眼珠子滴溜溜转，就想着怎么拔尖，怎么出人头地！心思太活泛！太算计！看着让人……不那么踏实！” 成才的脸微微有些发烫，低下了头。/s′i,l,u/x-s¨w..-o\r_g\高城话锋一转：“但是！后来，慢慢不一样了。经历的事儿多了，摔打够了，尤其是在老A这种地方……” 他看了一眼袁朗，“你这块好铁，算是真正淬出火来了！心思还在，但更沉了，更知道劲儿该往哪儿使了！知道什么叫责任，什么叫战友了！演习里，你那狙击点选的，那耐心，那‘点穴’的精准，真有点‘幽灵’的意思了！行！像个样子了！这杯，敬你终于长成了个真正的兵！” 成才猛地抬起头，眼中竟有些湿润，他用力地点点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所有的委屈、成长和认可，都融在了这杯酒里。

最后，高城的目光落在了许三多身上。食堂里瞬间安静了许多，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曾经在钢七连被称为“许木木”的兵身上。高城的眼神变得无比复杂，有感慨，有惊讶，有欣慰，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他沉默了几秒钟，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了许多：

“三多……” 他叫的是许三多的小名，带着老连长特有的亲近。“你……是让我最想不到的一个。” 他叹了口气，“刚来钢七连那会儿，你是啥样？唯唯诺诺，干啥啥不行，走个队列都能顺拐，说话都说不利索！全连上下，除了史今，谁看好你？都觉得你是个累赘，是个拖后腿的！”

许三多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沿，那段记忆对他而言，依然带着苦涩。

“可谁能想到啊……” 高城的语气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惊叹的力度，“谁能想到你这个‘许木木’，能一路从钢七连的拖油瓶，走到今天‘暗刃’的少尉军官？！能成为让师侦营精锐侦察排都栽跟头的狠角色？！演习里，你布的那些陷阱，你对地形的熟悉，你带队突袭那股子冷静和狠劲儿……他娘的，老子都不敢认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叮当响， “你看你的老班长笑多高兴！他当年豁出命去护着你，值了！太值了！许三多，你用实际行动，替老子给了史今一个最好的答案！你不再是那个拖后腿的兵了！你他娘的，己经是一个顶天立地、让敌人胆寒的优秀军人了！这杯酒，敬你！敬你的不放弃！敬你这块铁，硬是把自己磨成了钢！” 高城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一种老父亲般的骄傲和释然，史今也在旁边笑的十分开心。

高城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所有人记忆的闸门。钢七连的老兵们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说起当年的趣事和糗事：林卫国第一次带班时的紧张，伍六一为了争训练第一跟人打架，成才半夜偷偷加练瞄准被查铺的班长逮住，许三多顺拐、腹部绕杠333个……那些曾经的汗水、泪水、欢笑和迷茫，此刻都化作了餐桌上最醇厚的美酒，让人感慨万千。曾经的懵懂新兵，如今都己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军中栋梁。时间改变了容颜，磨砺了心性，却沉淀下最纯粹的战友之情。

袁朗安静地坐在一旁，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微笑，看着眼前这群年轻人。他偶尔和高城碰杯，更多的时候是在倾听。他看到了林卫国眼中的担当，伍六一的纯粹，成才的蜕变，许三多的坚韧。他知道，这些兵，己经真正成长为他手中最锋利、也最可靠的“暗刃”。

聚餐在一片热烈而感怀的气氛中结束。夜色己深，基地的路灯拉长了道别的身影。高城用力地拥抱了林卫国，又重重地拍了拍伍六一没受伤的肩膀，对着成才点了点头，最后在许三多面前站定，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大手，用力地握了握许三多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袁朗！人我交给你了！给我练好！练强！别糟蹋了！” 高城对着袁朗吼道，眼圈似乎还有些红。

“放心。”袁朗的回答简洁有力。

“暗刃”小队的成员们，带着演习的疲惫、聚餐的温暖以及对过往的深深感慨，登上了返回老A基地的车辆。引擎发动，车灯划破夜色。林卫国坐在副驾驶，回望了一眼灯火阑珊的基地食堂方向，那里承载着他们军旅生涯最初的烙印和最深的羁绊。他收回目光，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沉静。伍六一靠着车窗，似乎还在回味高城那句“真正的军人”，嘴角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成才闭目养神，但紧握的拳头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许三多则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张在钢七连时的老照片（可能是聚餐时某个老兵塞给他的），借着车内微弱的光，看着照片上那些青涩而熟悉的面孔，尤其是史今班长温暖的笑容。他轻轻摩挲着照片，然后珍重地把它贴身收好，眼神渐渐坚定。

车辆驶入茫茫夜色，将喧嚣和温情抛在身后。前方，是老A基地那永远不灭的训练灯光和永不停歇的号角。短暂的休憩与回望结束，他们又将投入到日复一日的严苛训练中。演习场上的“磨刀石”角色暂时落幕，但“暗刃”本身，作为共和国最隐秘也最锋利的守护之刃，其淬炼之路，永无止境。他们将以更加坚韧的姿态，等待着下一次出鞘，斩向更深沉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