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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我的36年(1971-2007)分章完结阅读65
严一直表现不错,而且在原单位是‘培养对象’,这个班可以让她去参加。bjkj66.com”
我有些不以为然。我倒不是对严忆欣有什么意见,我是觉得小严来的时间太短,这样做恐怕影响不好。
如果放在几个月之前,我有想法我就会马上说出来(就像在连队的时候,跟王叔文吵架那次一样),但是进机关这段时间我进步了一大截子,我比过去圆滑多了。
我认真地点点头:“好的。”我还加了一句,“我也觉得小严表现挺不错。”
谈完正事,马豫又问我周启明的情况,说起我们两地分居,他还显得很关心,他说别着急,下一步你争取调到河阳去。河阳那么多的后勤单位,你看宇文君、陈从仪、金荣慧不是都调过去了吗?
他说到这里,我突然想“发坏”,我马上接着说:“哎主任你知道吗,吕英慧也调过去了,时间不长的事儿。”
马豫跟987医院的头头那么熟,这事他肯定知道,甚至连这事的前因后果他也应该知道,但是他在我跟前装糊涂:“真的?她原来跟我说的时候,还不想去河阳呢,她自己要求去的987医院。”
马豫显然很忌讳这个问题,他笑笑说:“那就这样,你回去忙吧。”
我去找了朱运穆,把马豫的“指示”传达给他。他直皱眉头,显然也是因为这事不太合适。不过说到底,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让小严去也没有违反上级通知的规定。因此他就在机关的名单上加上了严忆欣的名字。他问我:“是不是小严找过老马?”
我觉得不可能。小严是“政工口”的人,她就是找,也会找“老杨”。既然老杨没有提起这回事,那么很可能小严谁也没找,她一定也知道自己不太够格。老马是故意要送这个人情给小严的。
当我正跟朱运穆探讨这件事的时候,艾琴来送文件,跟我说:“排长你屋的电话一个劲地响,响了半天了。”
我赶紧回我屋接电话,那竟然是徐仲雅打来的。她上来就说,子华你忙不忙,最近能不能来一趟河阳啊?我们家小曹真把人家秦书记给得罪了,这可怎么办啊?
我说你别瞎想,秦书记那么大的干部,不会把吵架当回事的。
徐仲雅说:怎么不会?小曹原来是学校教务组的副组长,本来很有可能当组长,为这个我以前还求过吕英慧,让“秦书记”合适的时候帮着说句话。结果昨天公布结果了, 不但组长没当上,副组长也不让他干了。这肯定是秦书记生了大气。
我直骂徐仲雅糊涂。我说虽然那里的名堂我不大懂,但是秦宗权是省里的领导,小曹那不是区属中学吗。秦宗权怎么会干预那些基层的小事?再说,咱们跟吕英慧这么多年的战友加朋友,就因为餐桌上吵了几句,至于这么报复嘛,你跟小曹绝对是想多了。
徐仲雅说,我也是这么想,可小曹说:秦宗权那个人一看就很“狭隘”,我就说了个学生不应该交白卷,他还给我扣大帽子呢,他什么事干不出来。我一想有道理,我就去找了吕英慧,让她给秦宗权说说,求他高抬贵手。没想到我还没说完呢,吕英慧就不高兴了,她根本就不承认秦宗权与这事有关。她还跟我说,小秦成天忙得那样,到第二天他连老曹叫什么都记不住了,他怎么会去干涉一个中学的人事?你俩纯粹无事生非。我找完吕英慧我又后悔了,如果像你俩说的那样,这事根本跟小秦没关系,我这一找,他两口子肯定会讨厌我的!
我心想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徐仲雅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絮絮叨叨像个农村老婆子。我心里烦的不行,可又不能说重话,我要是说的不好听了,这个徐仲雅还不知道怎么联想呢。
我就劝她,我说仲雅你别自寻烦恼啊,这事肯定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吕英慧说的有道理,小秦当那么大的官,每天多少事啊,多少人找他呀,他闹不好真的记不住你们老曹叫什么。要不这样,我再跟英慧说说,替你解释一下,这样行了吧?
徐仲雅连连道谢,说:我的意思就是,千万别让英慧误会我们。我们真不是那个意思。
我放下电话直叹气。我心想这个徐仲雅简直就是没事找事。但是转过心思来我忽然意会到,徐仲雅的顾虑也不是空穴来风。秦宗权如果真是小心眼,完全可以假手下面的人,让曹桂堂吃个哑巴亏。不过这件事我不好说话,我说多了吕英慧肯定会反感。因此当我拿起电话要找吕英慧的时候,又思索了好一阵,最后还是把话筒放下了。
我怎么都没想到,这件事会越闹越大,一年后竟然还引火烧身闹到了我的身上。
第58章 视察
十一前夕,周启明给我电话,问我什么时候放假,我说这还用问,123号嘛,走早了不行,我只能坐30号下午的火车去河阳,到那闹不好晚上八九点了。
周启明说:好几天假在河阳没什么意思,咱去趟环山吧,再不去老爷子非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不可。
他这一说我马上自责。当初从环山走的时候,我信誓旦旦地说,我会经常去看望他老人家,结果一晃又是两个月了,我一次也没去过(实在是太远太不方便),他那傻儿子就更是不像话了,老爷子去环山后,他竟然一次也没去过。
我连忙响应,我说好啊好啊,上次去时间太短,我连街也没上,连海边也没去,那的海边可好玩了。咱们去那玩个够。
周启明说:不过我这儿有点小问题。我们这几天正往新建的办公楼搬家呢,不知什么时候忙活完。咱们这样,你“十一”上午在办公室等我电话,到时候再确定。
我心想,十一再确定,十月二号走,那不三号就得回来啊。不过一想到上次见到周启明的时候,他真是忙得连擦汗的□夫也没有,我也就答应了。
十一假期,机关的人们上街的上街,进城(密阳)的进城,睡懒觉的睡懒觉,偌大的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本少妇傻乎乎地,一早就来到办公室,一边看小说,一边等我那周副组长来电话。
上午九点来钟,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我以为又是严忆欣来“积极”了呢。
严忆欣从禹川学习回来以后,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异常,工作主动性空前高涨,以至于哪个晚上或者哪个礼拜天她要是不加班,反而成了一件不大正常的事情。因为她表现的实在太好,因此机关支部已经正式地将她列入了干部“培养对象”。
我看书看得无聊,便想去找她聊聊天,我刚站起身来,就听有人敲门。我一边说:可来了一个喘气的了,你进来就是,敲的什么门哪,一边伸手拉开了房门。然后我就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门外是个我怎么想都想不到的人,那竟然是陶双飞。
见了我他笑道:“哎呀我还真找着你了。都放假了你在办公室干嘛?”
我半天才回过神来:“小陶你,你怎么找来的?快,快进来。”
陶双飞进门之后四下张望着,一边评价:“嗯,小陈你这办公条件不错啊,这屋子,比我们副部长的办公室还大呢。挺好,挺好。”
我揣着满心的疑惑让座,倒茶,刚坐下,忽然那门被推开了,小严捧着一包煮花生进来叫着:“陈干事,你来这么早,我给你……”她的话一下截住了,因为她看到了陶双飞。她赶紧朝陶双飞笑笑,将那热乎乎的花生放我桌子上,问我:“陈姐,这,这是我姐夫吧?”
这一下,把我和陶双飞弄了一个大红脸。我伸手打她一巴掌:“瞎说,这是军区后勤的陶助理,来办事的。”
严忆欣赶紧朝小陶敬礼赔罪:“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啊陶助理。”
陶双飞尴尬地笑着直摇手:“没事没事。你怎么,今天没休息?”
严忆欣说:“有个材料没打完。哦,刚从机关食堂那走,司务长非给我一盆子煮花生。你们吃吧,我,我过去了。”说着她就赶紧逃走了。
我在心里骂了严忆欣一句“死丫头,早不来晚不来的。”就对陶双飞说:“小严,我们机关的打字员。小孩子不懂事,没心没肺的,对不起啊。”
陶双飞说:“嗨,没关系,就当开个玩笑就是了。”
我心里话:“你个陶双飞,你倒会说,敢情是你赚了便宜是不是?”不过这事真怨不得人家,我把花生推到他眼前说:“你吃吧。你怎么有空来这儿了?”
陶双飞却将那花生原样包了起来,一边说:“是这么回事,我带着车去环山拉东西,周启明说他今天值班去不成,让我把你捎过去,他明天再坐火车过去。”
“啊?”我吃了一大惊一小惊。“小惊”是这样的事情周启明为什么不亲自跟我说,“大惊”是周启明怎么会跟陶双飞掺和到了一块,而且他竟然让陶双飞“捎”我去环山,他是不是忙得有点糊涂了。我问陶双飞:“他怎么没给我电话?”
陶双飞说:“有省里领导去视察,他没空。咱们走吧,带着这花生路上吃,你还带什么东西,我的车在东门口等着呢。”
别的东西我倒是收拾好了,就是还没顾上给老爷子买点吃的。陶双飞说没关系,咱们路过蒙道县城的时候,下来买点就是。
我拿上挎包和陶双飞出了门,忽然想起一件事。我让陶双飞在楼梯口等一下,我就去找严忆欣。我想跟她说一声我去环山了,另外还要特意说明“你姐夫(周启明)”随后也去,然后我还想给她来点物质刺激,跟她说等我从环山回来给你捎好吃的,堵住你的嘴,省得你乱认姐夫。结果我去敲了半天门,那屋里一点动静没有。我挺奇怪,心想这小丫头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跑哪去了。我有点担心她出去给我胡说八道。她要是跟人说:你们知道陈干事为什么过“十一”哪也不去等在办公室,人家在等一个男的,那人却不是她对象。这不就麻烦了吗,我也不能见人就解释那人是谁,是来干什么的。
我叹口气,无奈!我这才发现,世界上好多让人啼笑皆非或者无所适从的事情,其实都是很无奈的。
我和陶双飞一起出了小东门,就见一辆大头货车停在那里。陶双飞为我打开驾驶室后门,帮我爬上去,我上去一看,座位那里斜躺着一个人,军衣蒙头正在呼呼大睡。这时陶双飞也上了前门,对我说:“你别管他,你坐那就是。”
我冲陶双飞说:“我没地方坐啊?”同时我想,这什么事呀,这个睡觉的人怎么这样不拘小节。
陶双飞笑道:“怎么没地方,你坐他肚子上就是了。”
我朝陶双飞直瞪眼,我心说咱俩也不是很熟,你怎么能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陶双飞哈哈直笑:“没事的,你只管坐,压死他活该。”
这时那个睡觉的人也笑起来,笑得浑身乱抖,我觉察出事情不对劲,我一把拉开他蒙头的军衣,那人竟然是——周启明!
我又好气又好笑,不顾司机和陶双飞就在旁边,挥拳就朝周启明的肩上狠砸,一边骂他:“你个坏蛋东西,我叫你装神弄鬼的。”
周启明连连喊“投降”,我问他已经到门口了为什么不进去,周启明说不行啊,我要是见到那些老战友,他们肯定拖住我不让走,人家陶双飞还有事要办呢。
我心说,你就想你自己,你也不想想你猫在这车里让陶双飞去找我,工地的人们看见了该怎么想,你这个脑子缺根弦的周启明!
周启明能和陶双飞弄到一起,真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的。
后来周启明告诉我,当我把陶双飞的电话给了他之后,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要去会会这个人。
他以前在火车站见过小陶,但仅仅说了三言两语,谈不上有什么了解。周启明跟我说,他当时见到陶双飞的第一眼,就感觉出来“这小子喜欢你。”他在一阵突发的愤恨之后,很快冷静了下来。同时他悟出一个“真理”,像陈子华这么优秀的一个女子,假如没有很多的男人喜欢她,那反而是极不正常的现象了。其实任何美好的事物之所以能称得上美好,就是因为多数人都觉得好才能算事。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可惜好多人就是想不明白。
周启明想明白这个道理之后,就大大方方去找陶双飞,陶双飞也大大方方接待了周启明。接下来就是很简单的事情了,他俩很快就发现彼此竟然有那么多的共同之处,几次交往后,俩人就成了不错的朋友。后来陶双飞找了一个对象,是河阳柴油机厂的天车工,他首先带着那个女孩子见“周老弟”,然后让周启明替他拿主意。周启明连连称好,说那女的长得好,脾气好,工作好(“河柴”此时是本市最吃香的企业),撺掇着陶双飞赶紧“确定”。那俩人谈上“恋爱”之后他才得意洋洋地对我说:“这下好了,他没工夫惦记你了。”
周启明的“天真”实在让我晕菜。不光他天真,这个时代的人们都比较天真,就像那个陶双飞,他显然是喜欢我,但他就不会掩饰,他盯着我看的那种眼神,傻子也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周启明对付他的办法是实行“怀柔”政策,可这个政策只对“好人”有效,用来对付“坏蛋”可能还会适得其反。不过叫我看陶双飞不像是坏蛋,但我不知道我的眼光看人准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