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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我的36年(1971-2007)分章完结阅读28
团,既然“文工团”好看,你找文工团的跟那姓施的谈对象就是了!
张政委看我不服气的样子更火了,他伸出一根指头,差点捅到我的脸上:“你还说你忙,你才当个草枝大的排长,你就要成精?当排长忙我不要你当就是了!……”
老张头唾沫横飞,直到把我骂得抹开了眼泪,他才住下。28lu.net我在那站着呜呜地小声哭,他转身扑通坐回到藤椅上,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来,拿火柴点着,“吱吱”抽了两口才又冲我说:“行了行了,哭什么哭?我说的对不对,你说,对不对?”他逼问我。
我心里骂道:你说的全是放屁!不料嘴上一松,竟然就冒了出来:“你说的,全都是……,”好在最后时刻我猛醒过来,赶紧改口,抽抽搭搭地说:“全都是,对的,我也没说,你说的,不对啊。”
“那就好。陈子华我跟你说,下个礼拜我让小施再过来,你俩接着谈。你再给我玩这些‘磨道’(他说的这个词我一直没搞明白是哪两个字,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意思,我猜可能是‘花招’、‘滑头’、‘鬼点子’之类的同义词),我饶不了你。听到没有?”
我抹着泪说:“是。听、听到了。”
“回去吧!”他命令道。
我举手敬礼,刚要转身,他又喝道:“不许哭。把眼泪擦干净,像什么样子。”
我在心里狠狠地叫着:“你个臭张庆田,大坏蛋张庆田,你还当政委呢,我看你当土匪头子正好,不用化妆!”
张老头之所以冲我发这么大的火,我以后才想明白。他主要倒不是由于我不想跟施碧海谈恋爱,而是因为我“糊弄”他。按照他的逻辑,“老子”给你介绍了对象,也不是说非得要你同意,非得跟这个对象结婚。但你起码要“谈一谈”、“交流一下”。“老子”给你们“介绍”的时候,肯定已经把各方面的因素都考虑了,你应该体会“老子”的好心。你得跟他“交流”一个阶段,哪怕“约会”个三次两次再说不合适也行;你陈子华上来就拒绝人家,说明你一开始就没诚意,你这不是拿我老头开涮吗?
不过就算这样,你张老头也用不着就此大发雷霆啊!这又不是什么大的原则问题,我又不是你的丫鬟、奴仆,又不是你的阶级敌人,你这么狠干嘛!你是个领导不差,但你也不能随便干涉我的个人生活!
我心里骂着他,一边出了政委家的小院。我在墙外转悠了一会儿,想等眼泪干一干再回去。不料转到房头忽然看到我们连长潘永恩从管理处那边走过来,我赶紧掉头就往山上疾走。谁知被连长看到了,他大声叫我:“三排长!陈子华!”
我不能装听不见,只好停下了脚步。他赶过来问我:“正想跟你说个事呢,你急着往哪跑?……哎,你怎么了?啊?哭什么?”
坏了,被他看出来了。我那伤心劲本来已经过去了,让他这一说,不仅悲从中来,眼圈一红,又滴滴答答下起小雨来。
“嗯?怪事了,谁欺负你了?你这刚才上哪来……算了算了,你,你跟我来。”
连长说着一路前行,把我带到了连部宿舍。
连部宿舍在连部办公室后面,三间屋子,一间住着连长指导员,一间住着秦副连长(原来还有牛副连长,后来牛调走了),一间住着宇文副指导员(宇文是复姓,不过连里同志们按照习惯都叫宇副指导员)。宇文君去年年底调后勤帮助工作,因为没有正式下令,所以她在警通连的宿舍还保留着。
连长把我带到他的屋子里,指导员朱运穆也在,正笨手笨脚地补一件衬衣。见了我的样子他也吃了一惊:“哎,怎么了这是?老潘你批她了?”
连长说:“这岔哪去了,我批她干嘛。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不是叫她来问问吗?”
连长让我坐到他的铺上,指导员赶紧起来又倒热水又拿毛巾。他俩的关切让我十分感动,同时更觉委屈,“小雨”转“中雨”,干脆就呜呜哇哇地哭个够算了。哭得他俩不明所以,手足无措。
就在哭的时候,我的心里也没有停下转动念头。这念头转着转着,就转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上:
周启明刚走几天,张庆田就急不可耐地给我介绍对象,这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我一下子意会到:在“欺负”周启明这件事上,我好像是冤枉杨主任了。处心积虑将周启明弄走的很可能不是他,而是政委张庆田!
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张庆田风闻我跟周启明“挺好”,恰在这时,他接受了为施副部长的儿子“找对象”的任务。他想把我介绍给“施公子”,这样就必须要除掉周启明这个可能的“障碍”。张庆田并没有搞明白我跟周启明是不是真的在“恋爱”,他也不想费那个劲去弄清楚,干脆把周启明调走就“一了百了” !他老子有问题,他还敢偷着“搞对象”,不收拾他收拾谁?至于这样做是不是太荒谬、太下作、太缺德,张庆田根本就不去考虑。
怪不得吕英慧那么着急地给我做解释,没准真是她一句无意之言,让周启明倒了大霉。
这就是那个以前见我就笑,还给我那么一大包高级奶糖的张政委吗?他干的这种坏事,连我那么瞧不起的杨次山都干不出来啊!
想到这个“张土匪”的蛮不讲理,我忽然想到,我现在非常需要连长、指导员的同情与支持。尽管我惹着张老头了,但是只要有警通连给我遮风挡雨,张老头就很难为所欲为。这倒不是他的权力不够,而是因为他一个堂堂的大政委,肯定不想因为“介绍对象”这样的皮毛小事,闹出什么大的风波来。
等我说了事情的原委,指导员先骂了一句:“张庆田这小子……,”见连长看他,他赶紧改口:“这,这政委怎么这样啊,这谈恋爱又不是结‘一帮一、一对红’的‘对子’,哪能这么‘拉郎配’。”
连长叹口气,忽然朝我说:“哎陈子华,你没看指导员缝衣服老扎手,快,你给他缝。”他抓过那件衬衣扔给我,就拽着指导员出去了。我想,他俩可能有些话当着我不好说,要背着我商量。
我给指导员缝好了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到床上,他俩还没回来。看来,他们要决定的问题还挺棘手。
让连长和指导员都感到棘手的问题会是什么?
猛然我的心一沉。我想到了老张头那句带有威胁意味的话:“当排长忙,我不要你当就是了……。”他的意思绝不是要撤了我,他的意思很可能是要把我调走!
我马上又想起周启明跟我说的:施碧海是野战部队,他不会有很多空闲时间去找你。
张老头说那句话的含义,是不是他想把我调到密州去啊!
我当然去不了高炮师,我们不是一个系统。但是后勤在密州设有一个分部(兵站),那是师级机关,在那安排个女干部实在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张庆田如果跟后勤打好交道,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把我调到分部,强制我跟那个“施”近距离接触,就算最后我不愿意,那事情成不了,可我也回不来了呀。
也许,张老头已经跟连长指导员吹过风了,他俩让这个问题给难住了,总也想不出个好主意,所以就老在外面不回来。
再往深里一想,我明白了:连长和指导员没法给我出主意的一个最大障碍是:他们闹不清,我是不是愿意调到分部这样的机关去。
因为相对而言,连队生活总是紧张些,艰苦些,责任大些;连队的女干部,没有不愿意调到机关去的。
我立即冲出宿舍,然后在西面房头找到了冻得鼻头通红的那两个连首长。他俩还真是因为闹不清我的真实想法而大费踌躇。
回到屋子里,我把我的态度表明。连长就说既然这样就好办。你先别跟张老头闹僵,那个什么瞎参谋烂干事你也先应付着,等我找机会把这事跟马主任汇报一下。有马主任挡着,事情就好办了。虽然马主任只是基地的“二把手”,但他毕竟还是“军事主官”。
但我不想让马主任掺和到这件事情里来。指导员竟然一下就看出了我的心思,他对连长说:“政委如果没提出调动的事,就先别跟马主任说。还是想个主动点的办法,最好是能让那个傻小子主动地“知难而退”,那样一来,事情就简单多了。”
连长直点头:“对呀。陈子华你那么聪明,多动动脑筋,非让他主动提出来,那样张政委就没得可说了。”
第26章 设“计”
尽管从时令上讲快进“腊月门”了,但天气却忽然反常地暖和起来。鲜亮的太阳高挂在南天上,晒得人身上暖融融的;放眼四望,前些日子下过的一场大雪已经基本上化净,大田里的麦苗喝饱了雪水,支楞起了鲜嫩的叶片,一扫原先枯萎萧条的惨样,似乎在提示着人们,深冬已到,春天也就不太远了。
我和施碧海沿着田埂散步,没怎么留意就走出了好几里地,远远离开了工地所在的山脊,前面就是那个荒草密林掩盖下的靶场了。
我发现施碧海这个人脸皮真够厚的。我都对他那样了,人家仍然不离不弃,每个星期天都请假,坐上两个小时的汽车赶到工地上来约会我。我就奇了怪了,陈子华真有这么大的诱惑力吗?
我直接了当就问施碧海这个问题,他一边乱点那个脑袋,一边还恬不知耻地说:“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每晚做梦都梦到你,白天工作都没精神。”
见我瞪他,他赶紧解释:“你别误会啊,我又没往歪处想。我想得都是你比我强的地方,想我怎么好好地向你学习。”
我先给他打“预防针”,我说:我不管你怎么想,但是你千万别弄什么歪门邪道把我调走。密州我不去,我水土不服。
他说:看你说的,我哪有那么大本事。再说我也不愿意你去机关,机关那些女兵我看着就够。
我说:那你老这么跑来跑去的,你们领导不说你,你也不担心影响不好?
他嘻嘻一笑:我说我是来谈对象,他们还支持我呢。
我脸一沉:谁是你对象?
他竟然说:还不好意思啊?好好,我来看朋友行吧。真是个小姑娘。
我心里冷笑。好吧,我正好也不想跟你玩下去了,今天我就叫你开开眼,叫你知道知道“小姑娘”的厉害。
他不知动什么鬼心眼子,朝前面的山谷看看,转头问我:“哎你累不累啊,咱们到那边歇歇吧?”
我心里想我还没说呢,你先说了,正好。我故意装出不情愿的样子:“那山谷里没人,进去干嘛?别碰上阶级敌人。”
他立即来了精神:“没人?那里怎么没人呢?”
我做了解释之后他豪气万丈地说:“那怕什么。我还从来没碰上什么坏蛋呢,碰上了我给你亮一手。”
我说:“那咱就过去。里面的枯草那么厚,沟那么深,可暖和了。”
他装着下意识地一把拉起我的手就跑,我也没把手抽出来,任他拉着跑进了山沟。
跑了一段路他开始喘气,我对他的体力有了数。为了麻痹他,我也开始大口喘气,似乎不胜其累的样子。
进了山沟,我假装累的不行了,一屁股坐到一块石头上。他却象个侦察兵一样四处转了转,看清周围的环境之后,这小子大喜过望。
他跑回来,一下子坐到我的身边,嘴里说:“真好,这地方真好。打靶也好,出来玩也好。”
我说:“这里有狼。”
他一愣,马上猜出来我是吓唬他:“你个小坏蛋。这既然是靶场,怎么会有狼,枪一响狼早就吓跑了。”
见我嘻嘻地笑,他一把拉住了我的小辫:“陈子华你说你坏不坏,你说,你说。”他紧紧靠了上来。
“哎呀你把我拉疼了。”我抓开辫子,却转头朝他妩媚地一笑。
他伸手要抱我,我灵巧地一躲,差点闪他一个跟头。我站起来跳到一边,继续朝他笑着。
他又扑上来抱我,我先是站那不动,眼见得他的手要沾身了才猛一侧身,晃过他之后伸出右脚轻轻一挑,他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他没意识到是我“使坏”,还以为是自己绊倒的。他翻身爬起来喊着:“好啊你,我不让你了啊。”然后一个饿虎扑食把我按倒在铺满枯草的地上,伸长脖子就想亲我。
我赶紧摇晃脑袋,一边说“等等,等等,我有话说。”
他按住我不放:有什么话,快说,你还不服是怎么着。
我说你先放开我。怎么你不敢啊?
他说,笑话,我有什么不敢的。
他松手之后我坐起来,一边理我的小辫子一边很认真地看着他:“施碧海,你是真想跟我谈恋爱吗?”
“当然,”他急急地说:“我找了那么多女的。我发现……”这时我“嗯”了一声,声音拐了一个大弯,他立即更正:“不是不是,我见过的一两个女的里头,就是你最好。你太……太秀气,太……聪明,太好看,太干什么了……”
我心里骂道:“笨猪就是笨猪。你看人家周启明用的词:灵气,那多准确。笨死!还有啊,你见过‘一两个女的’?,然后我‘最好’,这是人说的话嘛!”不过我没反驳他,我做出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