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潜入侦查(1/1)
鬼玺:我当无常那些年第64章 潜入侦查
洞口如同巨兽的咽喉,吞吐着冰冷、怨毒、污秽交织的死亡气息。/微?趣~小^说+网′ *更_新′最.全.邪化巨熊沉闷的喘息如同破败的风箱,被拘役的怨魂在阴影中无声飘荡,惨绿色的磷火在它们空洞的眼眶里明灭不定。每一缕逸散出来的邪气都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在裸露的皮肤上,激起阵阵寒意,更如同跗骨之蛆,刺激着我左臂深处的阴毒,带来阵阵灼烧般的刺痛。鬼玺碎片在胸口传来一阵阵强烈的悸动,那是一种冰冷而暴戾的排斥感,仿佛遇到了不共戴天的死敌。
爷爷浑浊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幽深的洞口,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怒火与近乎凝滞的凝重。他枯槁的手指紧紧攥着枣木杖(藏于索拨棍内),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两个巡逻邪教徒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洞内的黑暗中,洞口只剩下那头邪熊粗重的喘息和怨魂无声的哀嚎。
“宿尘…” 爷爷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决绝和肃杀,“此地已成魔窟,凶险万分。然,黑炎妖人盘踞其中,必有图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此行目的,非是搏杀,而是‘探’!探其虚实,观其布置,听其言语,寻其根脚!切记,隐匿为先,非到万不得已,绝不可暴露行藏!”
“是,爷爷!” 我用力点头,强压下左臂的剧痛和鬼玺碎片带来的冰冷躁动。探!潜入这龙潭虎穴的核心,寻找黑炎教阴谋的真相!这任务本身,就带着令人窒息的凶险和巨大的压力。
爷爷不再多言,动作极其小心地从他那破旧的褡裢里,捻出两张绘制着复杂玄奥符文的黄符。符纸并非寻常黄纸,而是带着一种温润如玉的质地,上面的符文以银粉混合着某种特殊的灵兽血液绘制而成,在昏暗的光线下隐隐流动着内敛的光华。
“匿息符…隐踪符…” 爷爷低语,声音带着一种郑重,“此符乃我早年所得,以银角麋鹿血为引,掺入百年沉香屑,效力精纯,可敛气息,蔽身形,融入环境,非灵觉超凡或近距离直视,难以察觉。然,效力有限,需以道炁维持,且不可剧烈动作,否则符力立破!”
他枯槁的手指凝聚起一丝精纯而温和的道炁,小心翼翼地注入其中一张符箓。符箓上的银色符文瞬间亮起一层极其微弱、近乎透明的光晕,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迅速覆盖了爷爷全身。他佝偻的身影在光晕中迅速变得模糊、透明,最终如同融入空气的涟漪,只剩下一个极其淡薄、若非刻意凝视几乎无法察觉的虚影轮廓!连他身上那股属于玄门修士特有的、精纯的道炁气息也瞬间收敛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个采参老农的、近乎虚无的存在感!
“凝神,静气,引炁入符,随念而动!” 爷爷的声音如同直接在识海中响起,指引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因紧张而急促的心跳,将丹田道炁小心翼翼地引导出来,注入手中另一张温润的符箓。符箓上银色的符文同样亮起微弱的光晕,一股清凉而奇异的力量如同水银般流淌过我的四肢百骸,包裹住我的身体。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存在感被急剧削弱,呼吸变得绵长而无声,心跳也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薄膜包裹,变得极其微弱。低头看去,自己的身体也如同爷爷一样,变得模糊透明,只剩下一个淡淡的虚影轮廓。+微?趣~小,说′ ′更`新~最\快?手中紧握的索拨棍,也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变得朦胧不清。
“走!” 爷爷那淡薄的虚影轮廓当先飘出藏身的灌木丛,如同最灵巧的山魅,无声无息地贴着崖壁底部的阴影,向着那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洞口滑去。他的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每一步落下,都如同羽毛点地,没有发出丝毫声响,连地上的苔藓和碎石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在他离开后才轻轻落下。
我紧随其后,学着爷爷的样子,将全部心神都沉浸在维持符箓和隐匿身形之上。道炁在体内如同最纤细的丝线,小心翼翼地流转,支撑着符箓的力量。每一步踏出,都感觉如同踩在薄冰之上,必须将力量控制到极致,稍有不慎,符力便会崩溃,暴露行藏!靠近洞口,那股混杂着硫磺血腥的恶臭和浓烈的怨毒阴气几乎凝成实质,冲击着感官,左臂的刺痛和鬼玺的悸动也更加剧烈,如同两股力量在我体内角力,我必须分出一部分心神死死压制它们,维持着识海清心咒的运转,才不至于被这污秽的气息冲垮心神或者引动鬼玺的异常波动。
洞口左侧,那头被项圈束缚的邪化巨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它巨大的头颅猛地抬起,浑浊的暗红眼睛疑惑地扫视着洞口附近,巨大的鼻孔急促地翕动着,喷出带着腥臭和硫磺味的白气。它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充满威胁的“咕噜”声,庞大的身躯微微绷紧。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符箓的力量能骗过视觉和普通感知,但这畜生被邪法强化后的嗅觉和野兽本能,或许能察觉到异常!
爷爷的虚影轮廓在距离巨熊尚有数步之遥时,极其轻微地停顿了一下。他枯槁的手指在宽大的袖袍下极其隐蔽地掐了一个玄奥的法诀,一丝微弱到极致、几乎融入周围阴冷环境的阴性道炁,如同游丝般悄然弹出,精准地落在那巨熊身侧不远处一块散发着淡淡腥气的苔藓上。那块苔藓瞬间散发出更浓烈的、属于某种小型啮齿类动物的微弱气息。
巨熊的注意力立刻被这突然出现的、更“真实”的气味源吸引过去!它低吼一声,庞大的头颅转向那块苔藓,伸出鼻子仔细嗅闻起来,暂时忽略了我们这边的无形涟漪。
爷爷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淡薄的虚影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贴着巨熊身侧那巨大岩石的阴影,滑入了洞口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之中!
我强忍着剧烈的心跳和左臂的灼痛,紧咬牙关,将隐匿符的力量催动到极致,身体如同没有重量的影子,紧随爷爷之后,险之又险地从那头仍在疑惑嗅闻的邪熊身侧掠过,一头扎进了洞穴的入口!
瞬间,如同从一个冰窖跳进了另一个更深的、混合着血腥的冰窟!
刺骨的阴寒如同无数根冰针,瞬间穿透了粗布衣衫,狠狠扎进骨髓!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怨毒气息混杂着刺鼻的硫磺和血腥恶臭,如同粘稠的毒液,疯狂地涌入鼻腔,冲击着识海!清心咒的光芒在识海中剧烈震荡,左臂的阴毒如同被投入滚油,灼烧般的剧痛几乎让我闷哼出声!胸口鬼玺碎片的冰冷悸动也陡然加剧,那是一种被强大同源邪力刺激后的、既排斥又渴望的复杂躁动!
眼前一片漆黑,绝对的黑暗!只有借助符箓赋予的微弱夜视能力,才能勉强分辨出洞穴的轮廓。?m·a!l,i′x\s~w!.?c?o~m?这是一条极其宽阔、向下倾斜的天然溶洞甬道,洞壁湿滑冰冷,不断有冰冷的水珠从头顶倒悬的钟乳石上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在这死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如同催命的鼓点。
爷爷的虚影轮廓就在前方不远处,如同黑暗中的一缕幽魂,无声地向前飘行。他的动作更加谨慎,每一次移动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索拨棍(枣木杖)紧握在手,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我屏住呼吸,将全部心神都用在维持隐匿、抵御邪气冲击和压制体内躁动之上,紧跟在爷爷身后,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生怕踩到碎石或踢到什么东西。
甬道并非笔直,而是曲折向下,深不见底。越往里深入,那股混合着阴寒、怨毒、邪异的气息就越发浓烈、粘稠,几乎要凝结成黑色的雾气!空气变得极其污浊,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着混合了血腥和硫磺的冰渣。洞壁两侧,开始出现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人工痕迹。
一些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铁笼如同怪兽的骨架,杂乱地堆砌在洞壁凹陷处。笼子的铁条扭曲变形,上面沾满了暗褐色的污垢和干涸的、难以辨认的粘稠物,散发出浓烈的、属于野兽的腥臊和排泄物的恶臭。笼子里空空如也,但地面上残留着大量凌乱的、带着污秽爪印的痕迹,以及一些断裂的、带着齿痕的粗大骨棒。显然,这里曾经关押过大量被捕获的野兽,很可能是为邪法提供“材料”或作为“兽栏”的地方。那股属于野兽的狂躁、恐惧和绝望的气息,即使它们早已消失,依旧顽固地残留在空气中。
而在更深处的一些巨大洞窟边缘,景象更加骇人!地面上分布着数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坑洞!坑洞边缘极其粗糙,像是被蛮力硬生生挖开。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腐臭和怨毒气息,如同实质的黑色烟柱,正从这些坑洞深处源源不断地升腾而起!坑洞边缘,散落着一些破碎的、无法辨认的骨质碎片和早已腐烂发黑的布片。无数细微的、如同萤火虫般闪烁的幽绿色光点,密密麻麻地萦绕在坑洞上方,发出无声的哀嚎和诅咒!那是被强行剥离、无法消散的残魂碎魄!它们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在坑洞周围,成为这片魔窟怨气循环的一部分!这里,就是邪教徒口中的“魂坑”!是无数生灵被虐杀、被抽魂炼魄的葬身之地!
眼前的景象,如同地狱的画卷在眼前展开!每一处痕迹,每一缕气息,都在无声地控诉着黑炎教的残忍与邪恶!巨大的愤怒和冰冷的杀意在我胸中翻涌,几乎要冲破隐匿符的束缚!爷爷那淡薄的虚影轮廓似乎也微微颤抖了一下,握着枣木杖的手指捏得咯咯作响。
我们强忍着滔天的怒火和生理上的强烈不适,继续沿着甬道向下潜行。前方隐约传来了嘈杂的人声、沉重的金属摩擦声,以及一种低沉而诡异的、如同无数人同时梦呓般的吟诵声!空气中邪异的气息浓度陡然飙升,左臂的刺痛和鬼玺的躁动也达到了一个临界点!
甬道在前方一个巨大的拐弯处豁然开朗!
我和爷爷紧贴着冰冷湿滑的洞壁,借着几块巨大钟乳石的天然掩护,将目光投向那拐弯之后的巨大洞窟空间!
眼前的一幕,瞬间攫住了我的呼吸!
这是一个极其巨大的地下溶洞,穹顶高耸,倒悬着无数奇形怪状的钟乳石,如同恶魔的獠牙。洞窟的中心,被人工平整出一片巨大的空地。
空地之上,赫然矗立着一座用暗红色、仿佛浸透了凝固血液的粗糙岩石垒砌而成的巨大祭坛!祭坛呈金字塔状,分三层,每一层的边缘都刻满了扭曲、诡异、散发着污秽邪光的符文!这些符文如同活着的蛆虫,在暗红的岩石表面缓缓蠕动,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
祭坛的顶端,并非供奉着神像,而是悬浮着一块足有磨盘大小的、通体漆黑的晶石!这块晶石比我之前在矿洞中见过的任何一块都要巨大、精纯!它并非规则的形状,表面布满了尖锐的棱角,如同破碎星辰的核心!晶石内部,并非静止,而是如同沸腾的墨汁般,翻涌着浓稠如实质的、漆黑如夜的邪气!无数道细小的、暗红色的闪电状能量流,如同血管般在晶石内部和表面疯狂流窜、跳跃!一股庞大、冰冷、充满了毁灭与堕落意味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的潮水,以那黑色晶石为中心,源源不断地向整个洞窟扩散!祭坛周围的空间都因为这股力量而微微扭曲!
这,就是污染地脉、制造怨魂、供给邪阵的核心邪物!其蕴含的邪力,远超想象!左臂深处的阴毒仿佛遇到了本源,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剧痛!鬼玺碎片更是剧烈震动起来,一股冰冷暴戾的吞噬欲望如同火山般在胸口翻涌!我死死咬住牙关,额头青筋暴起,几乎用尽全部意志力才压制住这两股要命的躁动!
而在祭坛下方,围绕着祭坛的空地上,此刻正聚集着数十名穿着深灰色兜帽长袍的邪教徒!他们分成内外两圈。内圈是八名气息明显更为凝练、兜帽上绣着暗红色火焰纹路的邪教徒,他们盘膝而坐,双手结着诡异的印诀,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急促,汇入那梦呓般的集体吟诵中。随着他们的吟诵,一股股暗红色的、粘稠如血的邪力从他们身上升腾而起,如同触手般缠绕向祭坛顶端那块巨大的黑色晶石,似乎在维持着它的运转,或者…在汲取它的力量?
外圈则是更多的普通邪教徒,他们如同狂热的信徒,围绕着祭坛和那八名核心教徒,疯狂地手舞足蹈,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和嚎叫!他们的动作癫狂而扭曲,兜帽下露出的下巴因激动而扭曲变形,涎水横流!整个场面混乱、癫狂,充满了令人作呕的邪恶仪式感!
更令人发指的是,在祭坛的基座周围,赫然捆绑着七八个衣衫褴褛、奄奄一息的人!他们男女老少皆有,身体瘦弱不堪,脸色死灰,眼神空洞绝望,如同待宰的羔羊。他们的手腕和脚踝被粗糙的麻绳紧紧捆缚,固定在祭坛冰冷的岩石上,手腕处被割开深深的口子,暗红色的血液正顺着岩石上刻画的邪异沟槽,如同溪流般缓缓流淌,最终汇聚到祭坛底部,被那些蠕动的符文贪婪地吸收!这些,就是邪教徒口中的“牲口”——活生生的祭品!他们的生命力和精血,正在被这邪恶的祭坛和晶石无情地抽取、吞噬!
眼前的景象,如同地狱的狂欢!血腥、残忍、邪恶到了极点!巨大的愤怒和冰冷的杀意几乎要冲破我的胸膛!爷爷那淡薄的虚影轮廓剧烈地波动了一下,一股难以抑制的杀意如同实质般散发出来,又被强行压制下去。
就在这时,祭坛下方,靠近内圈核心教徒的位置,两个身影正在低声交谈。正是我们之前在洞口遇到的那两个巡逻的邪教徒!挎骨刀的那个(师兄)和提骨灯的那个。
“…师兄,使者大人到底什么时候能到?祭坛的‘源晶’波动越来越不稳了,刚才‘魂坑’那边又爆了几个残魂,怨气反噬差点伤到主持阵法的几位师兄…” 提骨灯的邪教徒声音带着明显的焦虑和恐惧,他手中的骨灯绿光摇曳不定,映照着他苍白扭曲的下巴。
挎骨刀的邪教徒(师兄)兜帽下的阴影更深了,他抬头看了一眼祭坛顶端那翻涌着恐怖邪力的巨大黑色晶石(源晶),语气凝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狂热:“快了!密信上说,使者大人已至‘鹰愁涧’,不日便将抵达!只要大人一到,带来最后一块‘钥匙碎片’…”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狂热的憧憬:“…便能彻底稳固这‘地脉之眼’的节点!到时候,这源晶便能真正连通地脉深处的‘黑渊之力’!我圣教大业可成!你我…皆有泼天之功!”
“钥匙碎片?!” 提骨灯的邪教徒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丝,随即又惊恐地压低,“师兄,那…那常家那边…不是说好了合作吗?他们答应提供的‘地脉引子’(指常家仙家对地脉的感应能力或某种信物)…怎么迟迟没有动静?上次派去联络的‘灰鹞子’(可能是某个邪教徒的代号),到现在还没回来…会不会…”
“哼!” 挎骨刀的邪教徒冷哼一声,语气充满了不屑和一丝隐忧,“常家?那些长虫精,滑头得很!仗着是地头蛇,坐地起价!什么合作?不过是相互利用!他们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那常三太奶一系,对我们戒心重得很!派去联络的人,多半是被他们内部‘清理’了!不过…”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阴狠,“只要使者大人带来最后一块‘钥匙碎片’,掌控了这节点,管他常家黑家!都得乖乖臣服!到时候…哼哼…”
钥匙碎片!常家合作!内部清理!
这些字眼如同惊雷,狠狠劈入我的脑海!与密函上的信息、参精的警告、以及那枚褪色蛇鳞的冰冷触感瞬间串联起来!
黑炎教果然在收集某种能控制地脉节点的“钥匙碎片”!而且最后一块即将被所谓的“使者”带来!而常家…果然与黑炎教有染!但并非铁板一块!常三太奶一系似乎持反对态度,甚至可能清理了黑炎教的联络人!这解释了那枚褪色警告蛇鳞的来源!
巨大的信息量和洞悉阴谋的震撼,让我心神剧震!维持的隐匿符力量瞬间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波动!
几乎就在同时!
祭坛顶端,那块翻涌着恐怖邪力的巨大黑色源晶,内部疯狂流窜的一道暗红色闪电状能量流,似乎被某种极其微弱、却极其特殊的波动所吸引(很可能是我体内鬼玺碎片被源晶强大邪力近距离刺激产生的本能排斥波动),猛地偏离了原本的轨迹,如同一条被惊动的毒蛇,朝着我和爷爷藏身的钟乳石方向,“嗤啦”一声,凌空劈出一道细微的、暗红色的能量余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