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时迫决心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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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夸盛世第79章 时迫决心下
“一定是阿合马!一定是他!秦兄弟死得冤啊!”王著的拳头砸上桌面,整人伏上桌,几近于泣。_4?3~k-a′n_s_h!u′._c\o¨m^
“我要杀了阿合马!贤弟,我们走!现在就去闯他私宅,把那老回回揪出来剁了!”高和尚拉上王著,现在就走。秦贞追上,在院外拦下他们。“两位大哥,不可以!你们去不过白白牺牲,阿合马护卫众多,行踪不定……”“秦兄弟才是白白死了!”王著怒吼,“都是听那些朝臣之言,上疏弹劾。真弹劾得了,阿合马还会猖狂至今?忽必烈护着他,无论我们收集多少罪证都没用,到不如给他一刀来得干净痛快!”“谈何容易!阿合马狡猾,自知结怨甚多,早防着行刺。天下想杀阿合马的人无数,至今未有人得手,你们莽撞去了,白送性命。此事当从长计议!”秦贞推他们回屋,“你们且先等着。我去与太子商议,未商定前,切不可妄动!”拿太子出来压着,相信他们没这么冲动。事不宜迟,得赶紧与真金商量,真金也应得知了,连谋逆罪都动不了阿合马分毫,以后该怎么办?到了宫师府,仆人告知,真金并不在此,合汗召他田猎,已经离开大都。秦贞大惊,这下连商量的人都没了。“县主如有要事,可立刻派人请回殿下。”仆人见她心焦,遂说道。“无要事,殿下不在就算了。”她掩饰道,心中暗叹。“二娘!”正要走,一个小身影蹦蹦跳跳奔了出来。他个子矮,只能抱住秦贞大腿,可这一抱,就不放手了。“甘麻剌,怎么了?”“二娘去哪儿了?都没来陪我玩!”甘麻剌嘟嘴,“二娘不高兴?”“哪有?二娘怎么会不高兴呢?能看见甘麻剌,二娘最高兴了!”秦贞笑起来。>^!卡?£卡?小@说+¤#网; a免/费?|阅?]读?.甘麻剌扯住她裙子,“二娘陪我玩嘛!弟弟和母亲在宫里,这里一点不好玩!”“好啊!甘麻剌想怎么玩?”“去街上!我想去街上!”小男孩蹦跳着。“好!去街上玩!”秦贞牵住他小手,一干仆人立刻跟上……猎场内号角声声,铁蹄踏过,烟尘四起,逼得鹿群疲于狂奔。真金搭箭,几次欲射,都松了弓弦。随行的阿合马见了奇怪,问道:“殿下怎心事重重?”秦长卿死于狱中,报传畏罪自尽,知内情者都明了实为阿合马报复所为。救不了秦长卿,真金已愧疚自责,听见元凶说话,恨上心头。“春季万物始发,群鹿正值孕育之时,我若随意伤鹿,岂不坏了生养之道?”“殿下心慈人善,对鹿尚且如此,对人只会更爱护了。”阿合马称赞道。“我等今日若将鹿猎尽,来年便无鹿可猎,如此简单道理,平章该懂。所以还是留一些吧!”真金收了弓箭。阿合马称是,对道:“臣也知此季不该田猎,但合汗心情烦闷,臣不过讨合汗欢心。合汗叫臣猎,臣难道不猎吗?”“你……”真金怒瞪,“自己做恶事,竟责君王!好一个臣子!鱼肉百姓,残害忠良,还是父皇指使你的吗?”“臣只说田猎,太子殿下休言他事。”阿合马微低头,“恕臣直言。殿下不当国,不知国用耗费,情有可愿。可那些臣子,明知财货不可缺一日,仍极力抵制臣之理财大策,名为保民,实为误国。若不理财,大元怎可平宋镇西北,合汗哪来君临天下之荣光……”真金挥弓击去,弓梢扫过他的头,在阿合马额头上划出条口来,斜斜地冒出排血珠。阿合马止住说话,险些咬到舌头。^k¨a·n?s¢h.u·h_e,z_i_.+c·o*m·“荒谬之言!”真金斥道,“如此说来,你还成大忠臣了?”阿合马拱手:“臣对合汗的忠诚,天日昭昭!”身后号角声再起,大对人马奔来,正是忽必烈率领的狩猎队。真金与阿合马迎上前。合汗心情不错,后边有车拉着他猎到的飞禽走兽。“爱卿的头怎了?”忽必烈问。阿合马回禀:“臣刚才不小心被马踢到,擦破点皮,不碍事。”“被马踢了?”真金怒斥,“当着君王的面也撒谎,为何不直说?你用那撒谎成性的舌头逼害了多少忠臣?” “臣确实被马踢到,合汗明察!”“不过意外,还用明察吗?”忽必烈示意他们都别说了。见忽必烈信阿合马之言,真金略急,说道:“平章并非意外受伤,是儿臣打了平章,请父皇降罪。”他不过想证明阿合马说谎而已。忽必烈烦。“你会打人?朕宁信阿合马被马踢了!好好场田猎,尽情玩就是,不要弄出不愉快!”“父皇!”真金不顾忽必烈让他们禁言的暗示,直言道,“阿合马平章先前说……”“好了!”忽必烈强行断止他的话,“阿合马的为人朕最清楚,你不用再言,专心狩猎吧!你看你,连只兔子也没打着!”忽必烈下令,再吹号角,他率领狩猎阿如冲锋陷阵般围向鹿群。真金懊恼,阿合马轻蔑冷笑。秦贞牵着甘麻剌上闹市,看了皮影,吃了碗面,秦贞见天色不早,想送他回去,甘麻剌还没玩够,吵着要看杂剧。这时候哪有杂剧,早散场了。秦贞与他约定,明日定来陪他看个够,但甘麻剌不依,非得今日看,不允他,他便不回去。倔不过小孩,秦贞只得打听城内哪里还有杂剧可看。仆人回道:“禀县主,‘喜来秀’今日加演一场,赶过去正好。”甘麻剌听了欢呼。秦贞想没有就算了,还真有,只好带他过去。本来到了晚间人都无事,加演的又是新剧,所以去看杂剧的人特别多。秦贞有钱开道,买了好位子,与甘麻剌等着开场。“演的什么戏?”她问。仆人回答:“说的春秋时的晋国故事,《赵氏孤儿大报仇》。”“赵氏?”秦氏敏感。仆人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居然介绍蒙古世子来看这种戏,他该当何罪?立刻慌了,求秦贞快带世子离开。现在此带甘麻剌走,他还不又闹起来?这里人多,闹起来,周围人发现有蒙古世子在此,那还不乱套?甘麻剌还小,看戏图热闹,看不懂的,姑且留下。反正知道他们来此看杂剧的就几人,不说出去,谁能知道?乐器一阵猛般,好戏开场。话说秦秋时,晋国赵氏惨遭灭门,留得个婴儿由义士抱出,诸义士奔命血洒,为赵氏存下血脉。赵孤长大成人,手刃仇雠,复兴赵氏家门。此赵氏即是彼赵氏。想那大宋赵氏为蒙古所逼,多少忠臣为国死战,却仍落得国破陆沉。宋遗民如正赵氏遗孤,他们也向往着哪天能手刃仇雠,复兴家国吧!观众满堂喝彩,甘麻剌见大家叫好,也跟着叫,他哪看得懂。要是大一些了,长了见识再看,或许会气得把演戏的看戏的全抓起来也说不定。散场时天已黑尽,甘麻剌玩够了,这下可以安静回家。甘麻剌玩得开心,兴奋地把秦贞的胳膊紧紧吊住,看他依赖自己,秦贞也是极高兴的。这时仆人警惕,护着他们靠边。秦贞当出了什么事,望向前方,原来迎面走来群醉鬼。如果是一般醉鬼,赶走就是了,但这些家伙不是好惹的,他们避一避,由对方过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方也看见他们,故意向他们走来。抹速忽嗝出酒气,对着秦贞瞧了瞧,惊异道:“看来我真醉了!你不是嫁给海都了吗?怎么出现在此?回娘家?”他醉笑。看见甘麻剌,“这小鬼是谁?你与海都生的?没这么快吧?海都果真神勇!定有秘方!改天送些钱买来,我也试试!”他和一帮同样醉了的狐朋狗友亵笑,秦贞护紧甘麻剌,周围随从都吓得不敢吭声。“走啦!走啦!到别处找乐子!这女人一点趣味都没有!”抹速忽哄走朋党,自己也走了。众人松了气,不宜久留,要是抹速忽折回就麻烦了。秦贞抱起甘麻剌,发觉孩子发抖,紧张问:“怎么了?别吓我!”甘麻剌依入秦贞怀中,惊恐道:“我好怕,二娘!那个人好凶!”“不怕,有二娘在。”秦贞抱紧他。她轻拍孩子后背,以示安慰,心中却忧虑无比。阿合马一党日趋猖狂,忠臣义士白白送死,也制不住此人。忽必烈集权专断,尚压得住,但将来谁来压制他们?真金仁慈,即使登极也不一定清剿得尽,必受遗祸。况且阿合马并非坐以待毙之人,他怎会看着真金即位?私藏军器不就是未雨绸缪吗?秦贞思虑良多,满是心事,送甘麻剌回了宫师府,在自己房中又想了许久。第二日,宫师府外车马拥塞,中书省、门下省、御史台诸大臣齐到。进到府内,见正席坐着秦贞,两侧立王著、高和尚等游侠,不由大惊。秦贞请诸大臣入坐,解释道:“皇太子与合汗田猎尚未归来,是我借皇太子之名,把诸位请来的。欺瞒之过,请见谅。如此为之,只因紧迫,有大事与诸位商议。”“县主直说即可。”玉昔帖木儿代表诸臣请她放心畅言。秦贞跟随真金身边,多参与决策,是个有见解的女子,她的话并非妄言。“那我就直入主题。”秦贞想了一夜,决心已下,“首先,我需要一批人马……”新书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