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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往日恨如河(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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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夸盛世第62章 往日恨如河

秦贞走后,真金总是心绪不宁,那夜京兆府兵慌马乱,她一走便无消息,不知安全与否。@-求?书真金加重担心,她与珊丹两个女子该不会真的跑去西北了吧?那里有昔里吉的叛军,朝廷数次派兵围剿都未成功,昔里吉势力正强,她们去了岂不危险?真金犹豫不决,自己是否该亲自一寻?

他吩咐道:“务必查到她们去向,只要有线索立刻回报。我想,我要亲自去一趟。”

躲在门后偷听他们对话的阔阔真,突然推门进屋,“殿下当真要去寻妹妹?”她紧张问。

真金请秦长卿先退下。拉着阔阔真的手,解释说:“夫人不用为我担心,虽说路途艰险,但我会多带卫士,况且贞儿下落不明,等有了她的踪迹再议此事吧!”

“殿下误会了。”阔阔真笑着轻摇头,“我并不反对,相反极赞成。妹妹命苦,已与骨肉分离,如今更是生死不明。殿下应该去寻她回来,殿下是妹妹唯一的依靠了。”

她的通情达理总是让真金心存感激,真金谢道:“有夫人此言,我就放心了。夫人的贤淑举世无双。”

阔阔真难为情,羞涩微笑,她又说道:“只是我有些担心……这些事女人也不该议论。”

“担心什么?夫人说吧。”

“我担心殿下走后,阿合马一干奸党将会在朝中兴风作浪,朝廷里没有殿下,汉臣怕是斗不过他。殿下是妹妹的依靠,也是诸汉臣的依靠。′z¨h′a~o-x^s·.?n\e/t`妹妹是有罪之身,殿下抛下国事去寻她,阿合马恐怕会添油加醋,在合汗面前抵毁殿下。殿下不可不防。”

阔阔真拧紧担忧的双眉,真金听后觉得亦有道理,阿合马在暗处随时准备咬他一口,京兆府那件事就是冲着他来的,幸亏王著等人发现及时。这次他如果离开大都,不知阿合马又会打何主意。

他叹气,“多谢夫人为我担忧,可是我……”

“殿下!”右詹事完泽出现门外,“殿下,有急奏入宫,海都已兵近哈拉和林。”

真金心中一颤,看向阔阔真。

太子妃抿唇忧虑,理解道:“我明白,事态紧急,殿下快去找妹妹吧!”

真金感谢微笑。

海都大军所向披靡,沿途元军或被击散,或闻其威名倒戈相向,万里草疆如入无人之境。哈拉和林近在咫尺,海都策马远奔,遥望城池。城廓青黑色,如同碧草蓝天之间耸立的阴影。多年未归,今日得见,年轻的一代枭雄向着城墙放声大笑。

后面的人跟上来。秦贞被要求随时跟随左右,她听到海都的笑声,不知为何,心里却敏感地感觉他并不开心。这一路上,越接近哈拉和林,他的心越沉。别人看不出,如侍女般服侍左右的秦贞却看了出来。

“给城里人传信,窝阔台的子孙回来了。命令他们开城投降。”海都扫鞭直指城廓。

“合汗——”又有人来报信,“蒙哥的儿子昔里吉率领他的军队赶来协助合汗。”信使呈上昔里吉的书信。

海都略略看了几行,不悦道:“叫他们呆在原地的……这些人必是见我军顺利,想来分杯羹。.5?d/s,c*w¢.?c?o′m?让他们留在原地必有道理,不听我言……告诉他们,在我军南面扎营,警惕忽必烈的援军。”

信使领命,立刻前去回复。

昔里吉来了,意味着珊丹可能也会随他们而来,秦贞心里还有些高兴。但海都让他们另寻地方扎营,她们可能无法见面,又有些失望。

“此处风大,夫人还是回营地休息吧!”海都对她说。

秦贞说好,与侍从们往回走。她回头相望,海都却没有跟上,而是却了另一个方向。

信使将海都的命令传到昔里吉耳中。

“他让我们警惕忽必烈的援军?什么意思?是让我们做他的盾吗?”昔里吉向朋友们发出怨气,“为什么不让我们与他一起扎营?我们已经表现出足够的诚意,他却仍不肯接纳我们!”

“海都本意是让我们驻守阿力麻里,我们率军跟来,不合他的战略,一时找不到位置安插我们,才这样决定吧?而且阻拦援军也相当重要,可见他对我们还是重视的。”药木忽儿解释说。

“说得也是。昔里吉你太多想了。”撒里蛮赞同药木忽儿。

昔里吉斜歪嘴角,对他们解释不屑一顾,“我才没有多想,他一直记得小时候的仇。小时候……”昔里吉想起小时候的事,那时候他还是个小孩,父亲蒙哥刚夺取汗位,成为皇子的他在河边遇见落魄的海都。

“见到皇子不该行礼吗?竟然敢傻坐着!”幼小的昔里吉傲慢地喊。

年少的海都只看了他一眼,继续对着河水发呆。

“好无礼!”昔里吉大叫,“父汗留你条命,你要知道感恩!爬过来,给我磕头!不然将你跟你的兄弟一样,都扔河里去!”

他的威胁还有点用处,海都跪下了,以双膝双手爬向他,伏在他的脚下。昔里吉的哈哈大笑声回响河岸。

如今一切都颠倒过来,父汗死后,自己成了落魄皇子,海都成了杭爱山以西的君主,统治着半个蒙古帝国。他在大元要看忽必烈的脸色,离开大元要仰海都的鼻息,曾经所有的笑声,都成了对现今的嘲讽。

他沉于对往事的恨意,药木忽儿先告辞了。出了帐,瞧见珊丹在外面,药木忽儿拉她到了一旁。

“你喜欢偷听?”他问。

“好奇而已。”珊丹答,“你们这样子只会一事无成,海都和忽必烈都看不起你们。”

药木忽儿默默无声。

“贞儿怎么样了?”她问。

“她很好,你放心,海都没把她怎么样。海都似乎挺喜欢这个女人。”药木忽儿边答边看住珊丹,“我还为你打听到那木罕的去向。”

“他在哪儿?”珊丹紧张。

“提到这个人,你那冰霜般的面容就有变化了。”药木忽儿笑道,“海都把他送到钦察汗国去了,离此地万里之遥,你们永远别想再见。”

珊丹没有回话,微皱双眉思考。

药木忽儿观察她的神色,急了,“难道说你还想追到钦察去?”

“我怎么做是我的事,谢谢你为我打听。”珊丹离他远去。

药木忽儿看着那背影,怨恨不已。

夜风吹过帐篷时,发出了呼呼风声,秦贞在帐里挑亮油灯。这时,有人闯入帐内,她初惊,但立刻镇定,进来的是海都的手下。哈拉和林有投降之意,他们要与海都议事,却不见他。秦贞是最后见到海都的人,所以他们来问。

想起分别时的情景,她只记得海都去的方向,却说不出地名来。

“夫人你带我们去找吧!”

秦贞想,这样也好。与将领们一同去了。

沿着记忆中的方向一路找去,轻骑快奔没多久,便在小河边发现了一群人。海都和他的那可儿都在,他们没有点火,若不是有月光照耀,很难发现他们。

河水静静地流,月光洒在水面,泛起粼粼波光。一人面对河水一动不动,如同剪影。

“合汗——”将领喊。

人影没有动,到是他身边的那可儿有回应了,迎向他们。合汗正在沉思,不要打扰他。

将领们都安静下来,他们似乎都知道自己的君主有此习惯,所以远远等着,不靠近了。

秦贞远望着,那个身影虽能目视,但却远离众人遥不可及。如果说海都平时示人的正面是位意气风发的王者,那么此时对着他们的背影则是王者背后的孤独与凄冷。

“合汗以前也这样吗?”她问海都的那可儿。

“是的夫人。”那可儿回答,“合汗看见河流的时候,常会在河边沉思。”

海都的过去她听说过。听人说,过去的事如同河水,匆匆一去不复返,但其实,有些事应如水中的顽石,任河水怎么冲刷,它们始终立于河中。秦贞大步靠了过去,将领们和那可儿都唤她,她不听,来到海都身旁。

“哈拉和林已有降意,所有人都等着你议事,你要发呆到什么时候?”秦贞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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