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武侠文里遭人厌的第一美人26(1/1)
快穿:当炮灰女配有了盛世美颜第93章 武侠文里遭人厌的第一美人26
钟云这一次离开,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久。¢萝·拉+小.说. /更-新·最.全\
窗外的海棠从盛开到凋零,林观潮却始终不见那道熟悉的黑影来敲她的窗棂。
林观潮每日依旧练字、习舞、应付凌冶世,只是袖中的竹筒袖箭被摩挲得愈发光滑。
这夜,林观潮刚描完一幅花样,搁下笔,揉了揉酸胀的手腕。
烛火摇曳,映得她眉眼沉静。窗外风声簌簌,竹影婆娑,她正欲起身熄灯,忽听一声极轻的鸟鸣。
短促,清亮,像山雀的啼叫。
两短一长,是钟云和她约定好的暗号!
林观潮唇角不自觉扬起。
她马上起身,赤足快步踩过冰凉的地板,足尖踏在青砖上的触感冷得微微发麻,却压不住那股从心底窜上来的雀跃。
然后她推开窗棂,夜风裹着露水的气息扑面而来。
少年和月光,一起涌起了她的窗。
他落在她面前,黑衣染着露水,发梢还沾着未散的寒气。月光从他身后漫进来,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辉,像是从夜色里突然凝实的一道影子。
林观潮微微仰头看他。
他好像又长高了。
肩膀更宽,轮廓更锋利,连眼神都比从前更沉。
可当她望进那双眼睛时,却又觉得,他还是那个会偷偷给她摘桃的少年。·9*5·t`x?t...c\o!m*
“钟云!”她轻声唤他的名,“你回来了。”
钟云重重地点头。
他往前走了一步,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只是目光仍然一瞬不瞬地落在林观潮的脸上。
太久了,他太久太久没有见过她了。
久到他这一路只能飞奔过来,完全忘记了要如何说自己的开场白。
林观潮望着钟云,目光细细扫过他的眉梢眼角、肩颈手腕,确认没有新添的伤痕后,才轻轻松了口气。
“这次去了好长时间,”她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夜色,“受伤了么?”
窗外的风忽然静了,连烛火都屏息般凝固了一瞬。
钟云只是摇头:“没有。”
林观潮唇角微扬,眼底浮起一丝赞许的笑意:“真厉害。我就知道,没人伤得了你。”
她对他,从不吝惜夸奖。
哪怕他满身血腥气地翻进她的窗,哪怕他袖口还沾着未擦净的铁锈味。她只会笑着说“我们钟云最厉害了”。
往日,钟云每次听到她的夸奖,都会红着耳朵、老老实实地解释说自己没做什么。
可这次,钟云却是垂下了目光,抿了抿唇。$,天>禧-=&小?说#¨/网±′ ?更1e新^最1全)±烛光在他眉骨下投出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表情。他似乎只是突然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夸奖。
因为,他这次其实伤得很重。肋下那道刀伤险些要了他的命,他在客栈高烧三日,梦里全是她唤他名字的声音。
可这些,他永远不会说。
他低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
粗麻布层层揭开时发出窸窣的轻响,露出里面一只金丝缠花的镯子。烛光下,金丝细密如发,盘绕成繁复的缠枝纹,每一道转折都闪着细碎的光,像把星河揉碎了嵌进去。
林观潮一怔:“这是……?”
他托着镯子的手很稳,可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布包边缘,暴露出几分罕见的紧张:“……路过集市时买的。给你。”顿了顿,又低声补了一句,“你戴…应该好看。”
钟云将镯子递给林观潮。
林观潮接过镯子,指尖触到金丝的微凉。
这镯子工艺极好,绝非寻常市集能得。她抬眸看他:“哪来的钱?”
钟云沉默一瞬:“干爹给的。月钱。”
其实那是他的俸银——死士不同于雇佣兵,杀人越货似乎是他们天然的职责,而不是需要回报的工作。他这些年在凌冶世手下攒下的银钱,大半都换了这只镯子。
林观潮指尖摩挲着镯上的纹路,抬头看钟云被烛火柔和了的下颌。
烛光落在他侧脸,将那道常年冷硬的轮廓镀上一层暖色,连睫毛投下的阴影都显得温柔了几分。她轻声问:“为什么送我?”
钟云不说话了。
窗外竹影婆娑,沙沙作响,衬得屋内愈发寂静。他的呼吸很轻,像是怕打破什么,可心跳却震得耳膜发疼。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我想。”
他这一生,似乎从未因“自己想”而做过什么。杀人是因为干爹下令,活着是因为还没被抛弃,就连呼吸都像是别人的恩赐。
他不识货,也不懂得时风,甚至不懂得欣赏珠宝金玉。
他送她这只镯子。没有别的理由,只是因为他想。
林观潮也被钟云口中的“我想”这两个字摄住。
这对于他来说,无异于从工具变回有思想的人。这样的心意太贵重,重得超过了这金子本身的重量。
林观潮沉吟片刻,还是将镯子递回去:“太贵重,你自己攒着,以后用。你己经送过我很多……”
钟云却固执地拉过她的手,单膝跪地,将镯子套进她的腕间。
他的指尖很凉,可掌心却烫得惊人,像是捧着一团无声燃烧的火。金镯滑过她的肌肤,最终稳稳地停在了腕骨上。
金丝映着雪肤,像是把黄昏最后一道夕照熔进了金里,又细细缠成枝蔓,环在她腕上,晃得人眼晕。她的皮肤本就白得近乎透明,此刻被这灿金一衬,几乎显出几分易碎的脆弱来。
“适合你。”他低声道,目光落在她腕上,像是确认什么珍宝终于归位。
林观潮没有再推拒。
她只是看着少年低垂的睫毛,微笑起来,然后故作无奈地调侃他:“我们钟云啊,怎么到现在还是爱随随便便就跪下。”
钟云却并未起身。
他单膝抵在冷硬的地板上,掌心向上,轻轻托着她戴了金镯的那只手。月光从檐角漏下来,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却照不进他低垂的眉眼。
他的目光仿佛凝在了她腕间,近乎贪婪地描摹那抹金色如何依偎着她的脉搏跳动。
那是暗夜里唯一明亮的颜色。
也是他灰暗人生中,第一次凭自己心意种下的花。
他最后终于抬头看林观潮,轻声重复:“很适合你,真的。”
他明明在平静地说话,可那双从来冷硬如刀的眼睛里,此刻却翻涌着林观潮看不懂的情绪。
月光落进去,像是碎在了深潭里,晃出细密的光痕。她恍惚觉得他像是要哭了一样——虽然钟云实际上从来都没有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