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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讨逆檄文,侯爷身死成谜(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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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吧!你管这叫纨绔世子?第9章 讨逆檄文,侯爷身死成谜

城门口,陆知行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呆立在原地。¨5′0′2_t¨x^t\.,c\o·m/

苏文那石破天惊的一揖,和他泣血般的嘶吼,像一簇火种,瞬间点燃了他胸中积郁已久的干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原来,这才是“同道人”让他来看的戏!

“借先生笔墨一用!”陆知行冲到路边一个卖字画的小摊前,声音因激动而沙哑。

摊主被这阵仗吓了一跳,还未反应过来,陆知行已抓起一支秃笔,铺开一张最廉价的草纸,蘸满了劣质的墨汁。

他深吸一口气,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那支秃笔在他手中,仿佛化作了千钧重的刀剑。围观的百姓不自觉地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这个穷酸书生的身上。

笔走龙蛇,墨迹淋漓。

“贼臣李景炎,包藏祸心,构陷忠良……”

起笔便是雷霆万钧!他没有写祭文,而是直接写了一篇《讨逆檄文》!

随着每一个字的落下,一股肉眼看不见,却真实存在的浩然之气从他体内喷薄而出。他身边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凝滞,百姓们只觉得一股莫名的激荡在胸中翻涌,仿佛看到了沙场之上,金戈铁马,忠魂浴血。

“……以纨绔之名,污靖安侯府满门清白;以私通之罪,寒北境将士十万忠心!天理何在?公道何存!”

写到激愤处,陆知行仰天长啸,笔锋一转,力透纸背!

“轰!”

一缕比之前在曲江诗会时更加凝实、更加璀璨的金光,自他头顶冲天而起,在天启城上空经久不散!

文心共鸣,一纸动京华!

“好!好一个‘天理何在,公道何存’!”人群中,不知是谁第一个高喊出声。·兰.兰′文!学` ′最*新~章.节-更`新*快?

“说得好!靖安侯爷镇守北境一辈子,怎么可能是通敌的叛徒!”

民意,如同被点燃的野草,瞬间燎原!

二皇子府。

“砰!”

一只前朝的官窑青瓷茶盏,被李景炎狠狠地掼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那张永远挂着温和笑容的俊美脸庞,此刻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再无半分平日的风度。他死死地盯着自己那只被瓷片划破,渗出鲜血的右手,眼中的阴鸷几乎要凝成实质。

“苏文……陆知行……”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名字,声音低沉得如同受伤的野兽,“你们,都该死!”

一个精心布置的阳谋,一个本该完美收官的剧本,就这么被一个废物和一个穷鬼,在众目睽睽之下,撕了个粉碎。他“礼贤下士”的完美人设,在今天,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相府。

赵文若正小口品尝着一道刚从江南运来的“蟹酿橙”,听着幕僚的汇报,他那双总是半眯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快意。

“好一篇《讨逆檄文》,好一把快刀。”他放下银箸,用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

“来人。”

“相爷。”

“把这篇文章,给我送到国子监的每一张书案上。再派人去城南,给陆先生送些上好的徽墨和宣纸,就说,老夫爱惜他的笔锋,莫要被俗物磨了锐气。”

幕僚心领神会。这是要彻底把火烧起来,让二皇子再无翻身的余地。¢看?书~屋.小?说?网+ ,追′最+新_章?节,

皇宫,御书房。

乾元帝看着由监天司紧急呈上的檄文拓本,面沉如水。他没有发怒,只是用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案,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私通敌国是假,结党营私是真。”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殿内的某个影子说话,“景炎这孩子,手段还是太糙了。”

他怒的不是构陷本身,而是李景炎把事情闹到了台面上,脱离了他的掌控。

“传朕旨意。”

“奴才在。”

“命三法司、大理寺,联合彻查靖安侯遇刺一案,不得有误。”乾元帝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另外,告诉萧见空,他的监天司是干什么吃的?朕要一个结果。”

“是。”

外界的风暴,似乎都与此刻的靖安侯府无关。

当苏文的马车停在侯府那扇斑驳的朱漆大门前时,整座府邸仿佛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老泪纵横的孙头第一个冲了出来,他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苏文,嘴唇哆嗦着,想说的话堵在喉咙里,最后只化作一句熟悉的哭嚎:“我的小侯爷啊!您可总算是回来了!老奴还以为……还以为再也见不着您了!”

一道娇小的身影从孙头身后闪出,正是苏晴儿。

她眼圈通红,死死地咬着嘴唇,想哭,又想笑,最后还是没忍住,冲上来一把抱住苏文,粉拳不停地捶打着他的后背,声音里带着哭腔:“笨蛋哥哥!你这个大笨蛋!吓死我了……呜呜……你还知道回来!”

苏文任由她捶着,抬起手,有些生疏地拍了拍她的背。原主的记忆里,兄妹俩上一次这么亲近,还是在母亲去世的时候。

“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见的温柔。

回到自己那间熟悉的、充满了酒气的卧室,苏文屏退了所有人。他坐在书桌前,静静地梳理着目前的局势。

一张无形的棋盘在他脑海中展开。

武力,有离歌这张绝对的王牌。军方,有王冲这条线,虽然人微言轻,但代表着羽林卫中一部分对老侯爷忠心耿耿的力量。财力,金不换这个投机者已经上船。舆论,陆知行这把最锋利的刀,已经出鞘。

一个初步的班底,已然形成。但他知道,这还远远不够。他真正的敌人,还藏在更深的幕后。

“哥。”

苏晴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走了进来。

她已经收拾好了情绪,那双清澈的杏眼里,满是与年龄不符的冷静与聪慧。

“监天司的人虽然撤了,但外面肯定还有他们的眼线。”她将汤碗放下,压低了声音,“爹爹去世前几天,很反常。”

“怎么个反常法?”苏文问道。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烧掉了很多信件和文书。我偷偷看过,好像是一些兵力布防图和……和一些看不懂的符号。”苏晴儿回忆着,“他还见过一个人。”

“谁?”

“监天司指挥使,萧见空。”

苏文的瞳孔微微一缩。

“他们谈了整整一个下午,爹爹出来后,脸色很难看。然后,他就向皇上请命,让你去北境历练。”苏晴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哥,我总觉得,爹爹好像是……故意把你支走的。”

夜深了。

侯府彻底安静下来,连虫鸣都消失了。

苏文没有睡,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常服,静静地坐在桌边,面前的茶水已经凉透。

一道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影子,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房梁上。她避开了侯府所有新增的明哨暗哨,身法轻盈得没有带起一丝风。

她是墨影,萧见空的影子。她的任务是来试探,或者说,“修正”这个脱离了掌控的“异常点”。

她从房梁上滑落,像一滴墨汁融入黑夜,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的目标是床榻,按照情报,此刻的苏文应该因为伤势和疲惫,正在熟睡。

然而,当她悄无声-息地来到床前时,却发现床铺是空的。

一股寒意从她背后升起。

她猛地回头,只见书桌旁,那个本该在床上的少年,正端坐着,手里端着一杯凉茶,一双看似醉眼朦胧的桃花眼,正平静地看着她。

他仿佛已经等了很久。

“监天司的待客之道,就是不请自来吗?”苏文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墨影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她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一股冰冷的杀机锁定了苏文。她想不通,自己是如何被发现的。

就在她准备动手的瞬间。

另一道杀机,更加纯粹,更加冰冷,从房间的另一个阴影角落里升起,反向锁定了她。

离歌的身影,缓缓从黑暗中浮现。她手持短刃,眼神如万年不化的玄冰,静静地站在苏文身后。

两个当世最顶级的影子刺客,在这一间小小的卧室内,无声地对峙着。

空气仿佛凝固了,连烛火的跳动都变得缓慢。一场无声的厮杀,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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