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旋转木马(1/1)
谁先掉马谁孙子第065章 旋转木马
里欧很清楚自己站不起来,沈应的力道仿佛是最后一击般牵扯着他胸口的伤口,裂缝的纹路变得更加深邃,他痛苦地呜咽了一声,“你、你…先走……”
沈应扭头,似乎被里欧这副虚弱的模样刺到了,他发出“啧”的一声,手臂肌肉猛的发力,把里欧抗了起来。^微¨趣?小\说/ +追,最+新?章·节?
所有的力量都灌注在双腿,沈应扛着里欧那轻飘飘却又异常沉重的玩偶身体,沿着那条印着褪色卡通图案的肮脏走廊,朝着与那面诡异镜子相反的方向,爆发出极限的速度狂奔!
里欧的身体在他肩头微微颤抖,每一次颠簸都伴随着细微的、如同陶瓷碎裂般的“咔啦”声。
沈应的共情能力即使被“心灵壁垒”大幅度削弱,依旧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如同海啸般不断冲击而来的剧痛浪潮,以及在那剧痛之下,如同风中残烛般顽强摇曳的微弱暖意。
“放…放我下来…”里欧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气若游丝,断断续续,带着压抑不住的痛苦,“你…自己跑…更快…”
“闭嘴。”沈应的声音冷硬如铁,脚下速度丝毫不减。
他不需要累赘,但此刻,肩头这个燃烧的玩偶,是他唯一的信息源,也是…他内心深处某个荒谬执念的载体。??看?&t书!屋?D?小¥说¨3网¤£ *最|?$新(章?节`,更2?!新?*′快e@
他不能丢下他,至少现在不能。
走廊在眼前延伸,破碎的顶灯投下扭曲晃动的光影,如同鬼魅在墙壁上舞蹈。
空气里弥漫的腐臭血腥味越来越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陈旧的、带着铁锈和木头腐朽气息的味道,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到令人作呕的焦糖香气。
前方的黑暗尽头,似乎有微弱的光源在闪烁。
沈应猛地一个急转弯,冲出了走廊的出口!
眼前豁然开朗,却又瞬间被更加庞大、更加扭曲的恐怖景象所吞噬!
这里,就是旋转木马区域。
一个巨大无比的圆形平台,曾经色彩斑斓,如今只剩下大片大片剥落的油漆和污浊的痕迹。
平台中央,一根粗壮的、布满锈蚀和深褐色污渍的金属巨柱首通上方被永恒暮色笼罩的穹顶。
巨柱上,缠绕着无数条锈迹斑斑的金属臂,如同枯萎巨树的枝桠,无力地垂落下来。?[优|o_品?小;·说?.?网?¢ ′最%新?D章·1%节{μ~更ˉ新]??快3a
每一条金属臂的末端,都悬挂着一匹…或一只…腐朽的坐骑。
木马?早己面目全非。
它们曾经或许是优雅的白马,或许是神气的狮子,或许是憨态可掬的海豚。
如今,只剩下扭曲变形的骨架和朽烂的木壳。油漆大片剥落,露出底下发黑、霉变的木质。
许多坐骑的头部断裂、歪斜,甚至完全缺失,只留下狰狞的断口。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们空洞的眼窝
——如同入口处那些木马一样,正源源不断地、缓慢地渗出浓稠的、半凝固的黑色粘液!
这些黑色的“眼泪”并非滴落在地,而是顺着坐骑腐朽的身躯流淌而下,汇入平台表面纵横交错的、如同干涸河床般的凹槽之中。
这些凹槽最终汇聚向中央的巨柱底部,那里似乎有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孔洞,如同巨兽的咽喉,无声地吞噬着这些污秽的泪水。
整个平台并非静止。
它正在极其缓慢地、一顿一顿地旋转!
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伴随着刺耳的、如同无数骨骼在生锈的轴承中痛苦摩擦的“吱嘎…吱嘎…”声!
这声音在死寂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单调而折磨神经,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磨盘。
平台上方,那些垂落的金属臂也随之摇晃,带动着那些腐朽的坐骑,如同在进行一场诡异而僵硬的死亡之舞。
它们空洞的眼窝随着旋转的角度,似乎在无声地扫视着闯入者。
空气中,那股甜腻的焦糖气味变得更加浓郁,混合着木头腐烂和铁锈的味道,形成一种令人头晕目眩、几欲作呕的诡异氛围。
“放…放我下来…”里欧再次虚弱地挣扎了一下。
这一次,沈应没有拒绝。
他迅速将里欧放在一处相对干燥、靠近边缘金属围栏的阴影里。
这里远离中央不断吞噬黑泪的孔洞,视野相对开阔。
里欧的身体一接触到冰冷的地面,立刻蜷缩起来,双手死死捂住胸口那个可怕的伤口。裂缝更深了,几块更大的碎片摇摇欲坠。
他那只玻璃珠左眼毫无光泽,而右眼也失去了大部分光彩,只剩下痛苦的微光在挣扎。
他体内的八音盒旋律早己消失,只剩下关节处发条旋钮因颤抖而发出的轻微“咔哒”声。
“储泪罐…不在这里…”里欧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断断续续,“教父…在中央舞台…悼念舞者…守着…”
沈应快速扫视着巨大的旋转平台。
除了那些滴着黑泪、缓慢旋转的腐朽坐骑和中央那根吞噬一切的巨柱,似乎别无他物。
但任务线索指向这里,里欧也说这里是关键节点。
“这里有什么?”沈应蹲下身,声音依旧冷静,但语速快了几分。他拿出能暂时缓解伤口恶化的急救喷雾,对着里欧胸口那狰狞的裂口喷去。
冰冷的雾气接触到伤口,发出轻微的“滋滋”声,暂时止住了蔓延的裂纹和细屑的掉落。
“嘶——”里欧倒抽一口冷气,身体猛地一颤,但随即又放松了一些。
他感激地看了沈应一眼,那只完好的右眼恢复了一丝微弱的光彩。“谢…谢了,酷哥…”
他喘息着,努力集中精神,“这里是‘伪笑之泪’的收集点…也是…‘真笑’可能诞生…也可能是被扼杀的地方…”
他抬起一只布满裂纹的手,颤抖地指向平台边缘那些巨大的、早己锈蚀剥落的喇叭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