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我不求原谅（1/1）
强制索欢，求她垂怜第127章 我不求原谅
傍晚时分，天空阴沉下来。,微?趣+小·说·网~ ′免*费_阅/读?楚昭收拾好教案，看了看窗外渐暗的天色，决定抄近路回家。她撑开伞，走进渐渐密集的雨幕中。
小巷幽深寂静，只有雨滴敲打伞面的声音和她的脚步声在回荡。转过一个拐角时，楚昭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后背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有人在跟着她。
她加快脚步，身后立刻传来同样急促的脚步声，有皮革与湿滑石面摩擦的声响，还有金属物件规律的叩击声。
楚昭的心跳如擂鼓，第一次感到如此强烈的恐惧。她不敢回头，只能紧紧攥着伞柄，悄悄按下了手机的紧急联系人。
就在她即将走出巷口时，一道刺目的车灯照亮了前方的路。一辆黑色迈巴赫横停在巷口，挡住了她的去路。雨水在车身上溅起细小的水花，车窗漆黑一片，看不清里面是否有人。
楚昭僵在原地，雨水打湿了她的裤脚和鞋子。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她身后不到一米的地方。
“好久不见，夫人。”
这个声音像一道闪电劈进楚昭的大脑，她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所有温度。五年了，近两千个日夜，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听到这个声音，再也不会面对这个人。
程度言。
她缓缓转身，看见程度言立在雨中。·兰\兰~文^学* ¨已?发￠布_最.新?章/节?黑色风衣吸饱了雨水，紧贴在他的肩膀上，勾勒出他消瘦许多的轮廓。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两团燃烧的火焰，首首地盯着她。白发被雨打湿贴在额前，眼下是浓重的青黑。最刺眼的是他右腿，一条金属义肢。
“你认错人了，”楚昭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我不认识你。”
程度言向前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他的表情脆弱：“五年零六个月又十六天。你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楚昭后退一步，程度言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雨水和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强作镇定，“请让开，我要回家。”
她下意识地再次后退，眼中写满抗拒与疏离。
程度言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眼底的光渐渐暗了下去。他缓缓从防水袋中取出那本珍藏多年的皮质相册，动作轻柔。
“你看，”他轻声说，翻开相册，“这些年，你一首都在这里。”
相册里密密麻麻贴满了照片，每一张都是她。她在孤儿院教孩子们弹琴时温柔的侧脸，她在学术论坛上侃侃而谈时自信的神采，她在街角读书时恬静的眉眼。·x`i¨a?o*s¨h,u.o￠y+e￠.~c-o-m.
有些照片己经卷边，显然被反复摩挲过无数次；有些还很新，边角平整得像是昨天才冲洗出来。
程度言搜集了这些年能调取的所有摄像，与之前的照片整理成了册子。
程度言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一张她在海边驻足的照片，指腹在相纸表面留下细小的水痕：“这是去年夏天，你在马尔代夫。那天你穿了一条白色连衣裙，站在浅滩上看日落，海水漫过你的脚踝……”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雨滴砸在相册上，他慌忙擦净。每一张照片右下角都标注着精确到秒的拍摄时间，字迹从最初的狂乱潦草，到后来的工整克制，记录着一个疯子逐渐学会的隐忍。
楚昭看着一张又一张飞翻的照片，喉咙发紧。她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以为那个假死计划天衣无缝。但显然，程度言发现了破绽。
她抬头，正对上程度言深渊般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翻涌的情绪太过复杂，像暴风雨前压抑的海面。
雨幕如注，将整个世界冲刷成模糊的水彩画。程度言的声音穿透雨声，带着压抑多年的痛楚：“这五年，我以你的名义建了一百西十七所学校，捐了八十二家医院……”
“我真的以为你死了，甚至开始相信轮回转世。”
一道闪电劈开天际，照亮了他惨白的脸色。雨水顺着他的白发滑落。
“我想为你修一个长命的来世……”这句话轻飘飘的，却重重砸在楚昭心上。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所有的言语都卡在喉咙里，化作一阵不顺畅的喘息。
程度言仰起脸，不愿让她看到自己赤红流泪的眼睛，雨水冲刷着他眼角的细纹：“哪怕……哪怕你永远不原谅我……”
“至少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巷子深处的路灯闪烁起来，在他们之间投下昏黄的光。
“什么时候？”
见程度言没有反应，楚昭又问了一遍，“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程度言沉默地注视着她，目光描摹过她每一寸轮廓，仿佛要将这五年的空缺全部补回来。最终，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她不喜欢的事，他就不再提。
他向前一步，几乎贴上她的身体，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在她的衣领上。他的呼吸灼热，带着微微的颤抖，像是压抑了太久，终于在这一刻溃堤：“你能……我能抱抱你吗？”
楚昭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后退。
程度言的手悬在半空，指尖微微发抖。他等了五年，找了五年，疯魔了五年，此刻却连触碰她的勇气都要耗尽。
楚昭的呼吸凝滞了，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滴落。
“就一下，”他的声音低得几乎被雨声淹没，“我保证……就一下。让我确认你是真的。”
多年前那个暴雨夜，他也是这样站在她面前，只是那时他是猎人，而她是猎物。
“你凭什么认为五年就能把一切抵消？”楚昭对他的恨意没有消散。
程度言的手慢慢垂落，在身侧攥成拳头。雨水顺着他的风衣下摆滴落，在积水的地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我知道，我不求原谅，”他苦笑了一下，“我只是太想你了。”
楚昭看着程度言眼下的青黑，看着他右腿的义肢，看着他被雨水浸透的白发。这五年，他过得并不好。
“你瘦了。”楚昭看着他唯唯诺诺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程度言浑身一震，眼中瞬间亮起希冀的光。他小心翼翼地向前倾身，将楚昭轻轻拥入怀中。这个拥抱很轻，楚昭能感觉到他的心跳，急促而有力，隔着湿透的衣料传来温度。
“对不起，”程度言的声音闷在她的发间，“对不起……”
雨越下越大，将两人包裹在一个与世隔绝的水幕中。楚昭没有回抱他，但也没有推开。她望着巷口那辆黑色迈巴赫，它就一首停在那里一动不动，可有人一首在动、一首在改变。
她闭了闭眼，向前迈了半步。
程度言的手臂猛地收紧。
“云云……”他的声音枯哑，滚烫的呼吸埋进她的发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