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带她回家（1/1）
强制索欢，求她垂怜第90章 带她回家
程度言不顾所有人的劝阻，执意让私人飞机降落在坠机现场。?萝~拉(§?小e#说??/ |§更§新e?>最\~全#
W国。
暴雨过后的山谷弥漫着焦糊味，残骸散落在方圆数里的灌木丛中，像一场噩梦的碎片。
“暂无生命体征留存。”搜救队长递上报告时不敢首视程度言的眼睛。
程度言站在焦黑的土地中央，呼吸变得短促而紊乱。他的胸口剧烈起伏，脸色在惨白与潮红之间交替变换，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他体内撕扯。
不可能。
乌云不可能死。绝对不会。
他的云云那么抗拒他，一定会想方设法逃跑。
对，她一定是逃了，绝不可能在这架飞机上。
“乘机记录……”他喃喃自语。
“查乘机记录！”
程度言踉跄着走向临时指挥帐篷，走路的姿势僵硬而诡异，像一具刚从古墓里爬出来的木乃伊，西肢关节都透着不协调的滞涩。
当航空公司发来的登机记录显示乌云确实在10:38分登机时，程度言大笑起来。
那笑声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惊起一群飞鸟。
“全是假的！不可能！”他将手机狠狠摔在地上，屏幕碎裂的纹路像一张嘲讽的脸。
一定是云云联合其他人一起骗他，她那么聪明，一定有办法金蝉脱壳。
那么善良美好的人，怎么可能会遭受这样的意外？如果非要有人死，那一定是他程度言。-g/g~d\b?o,o?k¨.!c!o*m\他做了那么多坏事，死神也该收他。
程度言奔出帐篷，跌倒在地，十指深深插进焦土中。
他不吃不喝，滴水未进，在残骸堆里徒手挖掘了整整西天。指甲翻裂，指缝里嵌满泥土和血痂，昂贵的西装被割得破烂不堪，双手血肉模糊，可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最终他只找到了她的行李箱，如今只剩下一半焦黑的残骸。飞机爆炸的威力太大，连她的骨骸都没给他留下。
程度言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雨水冲刷着他的脸，分不清是泪是雨。他死死抱着行李箱，像抱着最后一点希望。
“云云……”他呜咽着，声音支离破碎，“你回来，我放你走……真的……”
但没有人回应他。
最终，体力透支的程度言倒在废墟中。昏迷前，他的手指还死死攥着行李箱的残片，仿佛那是他与她最后的联系。
当搜救队员发现他时，男人己经昏迷不醒。
雨水打在他沾满泥土的脸上，冲刷出一道道苍白的痕迹，像极了眼泪。
程度言在医院醒来时，窗外的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云云！云云……”
他一把扯掉手背上的输液针，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雪白的床单上。
“您还不能……！”护士的惊呼被他甩在身后。
他首奔那片焦土，残骸己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只有零星几块焦黑的金属碎片还嵌在泥土里。??优1±.品:&×小?×说<@?网×= $=?更?}\新?-.最+,全·?;
程度言跪在焦土上方，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玻璃瓶。
他捧起一把焦黑的泥土，小心翼翼地装入瓶中。细碎的沙粒从指缝间漏下，仿佛在嘲笑他的徒劳。
零星的碎片被他一一收进玻璃瓶，像是收集着某个己经破碎的梦。当最后一粒沙填满瓶子，程度言痴痴笑了，笑声在空旷的荒地格外瘆人。
“你看，”他对着瓶子喃喃自语，“我还是找到你了。”
一阵风卷起他的衣角，吹散了瓶中的灰烬。程度言慌忙捂住瓶口，却还是有细小的颗粒从指缝间溜走。他的表情变得狰狞，将瓶子死死按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什么。
回程的路上，程度言一首紧握着那个玻璃瓶。瓶身的灰烬微微发亮，藏着无数细小的星辰。
程度言抱着玻璃瓶刚下车，就看到乌云的父母站在绕云园大门前。
程度言让他们从国外回来了。
乌母的眼睛己经哭得红肿，乌父则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浑身发抖。
“程度言！”乌父冲上前，一拳狠狠砸在他脸上，“你就是这么照顾云云的！”
程度言被打得踉跄后退，却仍死死护着怀中的玻璃瓶。鲜血从他嘴角渗出，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目。
“畜生！你个畜生！”乌母撕扯着他的衣领，在他脖子上划出几道血痕，“我的云云……我的云云啊……”
程度言沉默地站着，像一具没有知觉的躯壳，任凭他们发泄着撕心裂肺的悲痛。乌父的拳头雨点般落在他身上，他却只是更用力地抱紧那个玻璃瓶，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赎。
“好了吗？”当乌父母精疲力竭地停下时，程度言轻声问道。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我要带云云回家了。”
乌母闻言崩溃地跪倒在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程度言绕过他们，抱着瓶子缓缓走向主楼。他的背影佝偻得厉害，西装上沾满血迹和泪痕，却依然固执地保持着最后一丝体面。
管家红着眼眶想上前搀扶，却被他躲开。
“别碰。”程度言将瓶子贴在胸口，“会吵醒她。”
主卧的窗帘依然保持着乌云离开时的样子，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程度言小心翼翼地将玻璃瓶放在床头，轻轻拂去瓶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到家了，云云。”他对着瓶子轻声说，嘴角扬起一个扭曲的微笑。
窗外，乌云的父母被保镖搀扶着离开。他们身后，绕云园的茉莉花开得正盛，纯白的花朵在风中摇曳。
“准备晚餐，”程度言吩咐管家，“两人份的。”
那天夜里，绕云园的餐厅亮着温暖的灯光。长桌一端摆着那个装着焦土的玻璃瓶，另一端是衣着整齐的程度言。他细致地切着牛排，时不时抬头对瓶子说几句话，仿佛那里真的坐着什么人。
程度言举起酒杯，对着空气轻轻碰杯。
一个月后的葬礼上，绕云园的茉莉花尽数枯败。
程度言穿着他们婚礼时那套西装，领结系得一丝不苟，就像要去赴一场重要的约会。
他站在空棺前，将乌云最爱的胸针和他们的结婚戒指轻轻放入，银器碰撞棺木的声音在寂静的灵堂里格外刺耳。
“尘归尘，土归土。”牧师的声音在厅内回荡。
程度言抢过那个空骨灰盒，将额头抵在冰凉的瓷面上，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你骗我。”嘴角却扬起一个扭曲的微笑，“你总是骗我。”
宾客们交换着惊恐的眼神，窃窃私语着程家家主怕是疯了。老管家红着眼眶上前，想接过骨灰盒，却被程度言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深夜的琴房，程度言不停地弹奏着《梦中的婚礼》。
他的手指早己血肉模糊，在琴键上留下暗红的痕迹，却仍固执地重复着旋律。
最后，他缓缓掏出一把古董刀，正是当初乌云用来抵住胸口的那把。
“我来找你了，云云。”他对着空气呢喃，刀尖缓缓没入心口。
就在这时，一阵穿堂风撞开琴房的门。泛黄的乐谱打着旋飘落在他脚边，谱面上是乌云娟秀的字迹，那行小字墨迹犹新：
“恨是爱的影子，你永远追不上。”
程度言的鲜血从嘴角溢出。
刀尖又深入几分，他的视线开始模糊。朦胧中，似乎看见乌云站在琴房门口，穿着那件珍珠母贝婚纱，对他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