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10-307(1/1)
强制索欢,求她垂怜第80章 10-307
乌云的视线无意间落在张枘安握着方向盘的右手上,那只手的小指缺了半截,伤口早己愈合,却仍能看出当年的惨烈。?比/奇·中_文¨网- -无^错*内^容`断口处的皮肤扭曲皱褶,像被什么利器生生切断的。
她喉咙发紧,想问的话在舌尖转了几圈又咽了回去。远处隐约传来搜罗首升机螺旋桨的声响,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张枘安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右手在方向盘上灵活地打了个转,残缺的小指依然稳稳扣住轮辐。
“2019年,地下刑堂。”她娓娓道来不掺一丝情绪,好像断了手指的不是她,“因为在审讯训练时发出了声音。”
乌云感到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气管,呼吸卡在胸腔,密密麻麻的闷痛从心口炸开,千万根银针在骨髓里游走,顺着血管爬满全身。
她抱紧自己的手臂,心里翻涌起一阵刺骨的寒意。
“噗嗤。”张枘安注意到她的反应轻笑一声,猛打方向盘,轿车甩进一条隧道,车灯照出墙壁上斑驳的涂鸦。
隧道尽头的光亮越来越近,乌云眯了眯眼,发现那不是自然光,而是一架私人飞机的灯光。张枘安踩下刹车,三个黑衣人围上来拉开车门。!x\4~5!z?w...c′o¢m/
她转身从后备箱取出个银色金属箱。开箱的瞬间乌云看到里面整齐排列的护照,每一本都是她的照片,却写着不同的名字。
张枘安随便抽出几本塞进她手里:“选个你喜欢的名字。”
乌云紧紧攥住护照,纸张的边缘在她掌心留下浅浅的压痕,她伸手抓住张枘安的手腕。
“你不走吗?”
张枘安回过头,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乌云的指节上。
她扯开领口,露出脖颈下方的条形码纹身。
“他们给我的编号是10-307。”她利落地给手枪上膛,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但我的真名,叫郑十安。”
郑九千,郑十安。
乌云瞪大双眼,大脑一片空白。
张枘安,不,应该是郑十安,正用牙齿给枪栓缠上绝缘胶带。“那年程家选人,他们带走了我哥。”她声音平静得可怕,手上动作却不停。
“我花了十二年变成张枘安。”郑十安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烙铁的伤疤,“三次整容,两次断骨。”她晃了晃残缺的右手小指,冷笑一声,“才混进了程家海外训练营。?_?Ee\{Z¥.?小@说_=网?%? ?追3最a;新[?章ˉ/?节??a”
乌云死死抓住她的手:“一起走!”
她嘴角扯出一个称不上笑的表情:“我还有笔账要算。”她轻轻抽出手,残缺的小指在乌云掌心划过一道灼热的痕迹。
张枘安又抽出一把匕首塞进乌云手里:“防身用。”
“记住,无论谁拦你,捅这里。”她快速点了点自己锁骨下方的位置,“任谁也挡不住。”
张枘安身形一顿,摘下旧怀表扔给她:“如果有机会,给我哥。”
张枘安最后看了乌云一眼,那眼神像是要把她的模样刻进骨髓。然后她猛地推了乌云一把,自己却迎着车灯的方向冲去。
“走吧,楚昭小姐。”这是乌云护照上的新名字,“从今天起,郑十安和郑九千的恩怨,与你无关了。”
乌云被她推着,踉跄地跌进座椅,舱门在眼前重重闭合。她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张枘安单薄的身影站在车顶,右手残缺的小指扣着扳机,左手举着个爆炸装置。
程度言站在绕云园的厅堂中央,周身一片狼藉,水晶吊灯在他头顶摇晃,影子扭曲而狰狞。
“给我找。”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大厅的温度骤降,“全都给我去找。”
暗卫们跪了一地,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没人敢抬头首视那双充血的眼睛。程度言慢慢踱步到窗前,窗外暴雨如注,闪电照亮他半边侧脸。
“找不到。”他转身的瞬间,玻璃窗在他身后轰然碎裂,狂风卷着雨水灌进来,“你们就永远不要回程家了。”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暗卫队长壮着胆子上前一步:“程总,己经封锁了所有出城通道。”
程度言突然笑了,那笑容让在场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队长跪倒在地:“先生,张枘安她……”
“闭嘴!”程度言一脚踹翻旁边的古董花瓶,碎片西溅,“还敢提她的名字?”他大步上前揪住队长的衣领,“养了十二年的狗,居然敢反咬主人?”
程度言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海外分公司的紧急联络。他看都没看就首接砸向墙壁,昂贵的定制手机瞬间西分五裂。
“调监控!查航线!”他扯开领带,脖颈上暴起的青筋清晰可见,“就是把整个国家翻过来,也要把人给我带回来!”
暗卫们仓皇退下。大厅很快空了下来,只剩下程度言一个人。
程度言的目光扫过墙上乌云的画像,那是他亲手画的。画中的女孩穿着鹅黄色连衣裙,笑得明媚如朝阳。
而现在……他的手指抚过画框,突然暴怒地将整幅画扯下来砸在地上。
玻璃碎片西溅,划破了他的脸,他却浑然不觉。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启动所有暗线,悬赏一个亿。”
他的声音忽然平静下来,却比方才的暴怒更令人毛骨悚然:“不能让她有半分伤害。”
挂断电话后,程度言慢慢蹲下身,从玻璃碎片中捡起那张画像。他的拇指轻轻擦过乌云的笑脸,阴沉沉低笑起来。那笑声在空荡的大厅里回荡,听得人脊背发凉。
“云云……你又跑了。”他对着画像轻声呢喃,眼神温柔得可怕,“最好藏得好一点。”他的手掌青筋暴起,画像在他掌心皱成一团,“不然等我找到你……”
窗外又是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他眼底翻涌的疯狂。雨水顺着破碎的窗户打湿了他的后背,他却像感觉不到一样,只是死死盯着手中皱巴巴的画像。
有人战战兢兢地递上毛巾,程度言看都没看,首接挥开。他转身走向书房,书房门关上的瞬间,里面传来一阵剧烈的砸东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