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偷偷（1/1）
强制索欢，求她垂怜第12章 偷偷
乌云和程度言在欧洲的旅行持续了整整一个月。.8^4\k/a·n¨s·h`u\.`c/o*m_原本计划的半个月行程，硬是因着她的任性延长了一倍。
乌家对唯一的女儿向来纵容。自从那次争吵后，乌母更是彻底放手，甚至主动提议让程度言带她出国散心。反正女儿的成绩单从来不是他们在意的，只要她开心就好。
而程度言早就拿到了保送资格，去学校不过是为了守在她身边。
程度言纵容着她所有的突发奇想：在维也纳多听一场音乐会，在萨尔茨堡多停留几日追寻《音乐之声》的拍摄地，甚至临时起意坐夜车去巴黎，只为看一眼午夜闪光的埃菲尔铁塔……
在米拉贝尔花园，程度言举着相机，耐心地为她拍照；她穿着程度言为她挑选的羊绒长裙，在雪山下转圈，裙摆飞扬。
乌父乌母不赞成早恋，可对程度言的态度，早就不知不觉转变了。在未来，他们也只放心把乌云交给这个把她看得比命还重的少年。
温泉的水汽缭绕成云，乌云的脸颊被蒸得泛红，像是醉了酒一般。
她懒洋洋地趴在池边，开口问对面的人：“程小言，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她的声音绵软，“有没有喜欢的人？”
程度言的身影闻言一顿。隔着竹制屏风望向乌云，只能看见她模糊糊的轮廓，长发散在肩头，像一幅晕染的水墨画。
他轻笑一声：“没有。”
他的心上人就在眼前。
“不信。”乌云嘟囔着，眼皮却越来越沉，最终抵不住温泉的暖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程度言从温泉中起身，水珠顺着他的胸膛滑落。他轻手轻脚地走到乌云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回房间，吩咐人为她换上干爽的睡衣。
他凝视着她熟睡的脸庞，指尖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轻声呢喃：“我喜欢的人是你啊，笨蛋。”
“你什么时候才能知道？”
他顿了顿，又自嘲地笑了笑：“算了，你还是先不要知道了。”
乌云在梦中皱了皱眉，似乎觉得痒，抬手打掉他的手。程度言呼吸频率乱了，以为她醒了，可她没有了动作，又沉沉睡去。
他静静地守在床边，目光一寸寸描摹她的眉眼，连腿麻了都未曾察觉。首到乌云在梦中轻轻呢喃：“周岑，这个地方，我不会……”
程度言的瞳孔骤然紧缩，所有的温柔顷刻冻结。\2.c￠y,x~s?w-.?n¨e-t/他盯着她微微张开的唇，红润的，却在梦里念着别人的名字。
[此处什么也没干，不许封我]
回到青城时，冬日的寒风正呼啸着掠过机场跑道。程度言在飞机上便取出羊绒大衣，仔细将乌云裹好，又为她戴上毛茸茸的帽子。
“好了，走吧。”
乌云皱了皱鼻子，伸手就要摘帽子：“司机就在外面，没必要穿这么厚。”
话音未落，程度言的眼神便沉了下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薄唇抿成一条线。
乌云的手顿在半空，悻悻地放下：“知道了，我穿。”
车刚停稳在乌家别墅前，乌云就推开车门，飞扑向早己等在门口的乌父乌母：“爸妈！我给你们买了好多，不对，是超多礼物！”
她回头朝程度言招手：“程小言！快帮我拿进来！”
程度言拎着大包小包跟在后面，管家接过他手中的行李。乌父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这丫头，也就你能管得住。”
客厅壁炉烧得正旺，乌云正兴高采烈地拆着礼物。程度言站不近不远，看着她被火光映红的笑脸。
“发什么呆？”乌云回头跑来，往他手里塞了个包装袋，“给你的！维也纳买的袖扣！”
程度言打开盒子，一对黑色的袖扣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他很想问她。
你知不知道，在西方送男士袖扣是什么意思？
她肯定不知道。
但最终，他只是揉了揉她的发顶：“谢谢，我很喜欢。”
乌云灵巧地一偏头，躲开程度言的手，像只炸毛的猫：“不许摸！我长不高就是因为你从小摸我头！”
她踮起脚尖，趁程度言不备，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黑发比她想象中柔软。
“现在换我摸你的！”乌云得意地笑出声，“看你以后还敢长高，每次抬头看你累得我脖子疼！”
程度言猝不及防被她得逞，一时间怔在原地。乌父的茶杯悬在半空，乌母拆礼物的动作都定住了。
程度言却纵容地弯下腰，迁就着她不够高的个子：“这样行了吗？”
他的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额头。<3+鸿/?*特o>小÷.[说¤网# ;免¨?￠费|>阅°a读,?
“哈哈，这才对嘛！”乌云满意了。
第二天清晨，乌云到了学校，书包里装着给周岑的礼物，是古琴专用的紫檀琴轸。
推开民乐社活动室的门，乌云环顾西周，却没看到周岑。
“周岑呢？”她问正在整理乐谱的社长，“今天没来吗？”
“周岑？他退社了。”
乌云的手指收紧，礼物盒的缎带被她攥出褶皱：“什么时候的事？”
“就上个月。”
不可能的，周岑那么爱古琴，怎么可能会随便退社，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后面的话乌云己经听不清了。她走到周岑常坐的位置，琴案上还留着几道浅浅的划痕，那是他调弦时指甲不小心留下的。
乌云跑出活动室，在校园里毫无头绪地寻找周岑。
程度言盯着手机里的实时监控，看着乌云失魂落魄地在校园里游荡。她纤细的身影在镜头里显得格外单薄，时不时停下来西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或者更确切地说，什么人。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节奏越来越快。终于，他坐不住，起身寻她。
校园的主干道上，程度言精准地截住了乌云。他伸手握住她单薄的肩膀。
“怎么了，云云？”
乌云抬起头，失魂落魄：“我找不到周岑了。”
“我帮你找。”周岑，又是他。
程度言眼底结着冰。他恨不得那个叫周岑的少年永远消失，从乌云的生命里彻底抹去。
乌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慌忙掏出手机：“周岑，他是和我弹琴的那个人，就是这个。”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调出一张从学校论坛保存的照片。照片里的少年站在古琴旁，阳光为他镀上一层温柔的轮廓。
程度言盯着那张照片，呵，还特意保存了他的照片。
乌云最终在程度言的“帮助”下，找到了正在便利店准备值夜班的周岑。玻璃窗映出他疲惫却依然挺拔的身影。
“周岑！”乌云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雀跃。她小跑着推开门，将程度言完全抛在了身后。
周岑闻声抬头，“乌云？”他的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眼睛微微睁大。一个月多未见的人出现在了面前。
“我想问……”乌云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我想给你礼物。”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立场质问他的不告而别。他们之间，说到底不过是几面之缘的社团同学罢了。
周岑注意到了她眼中的慌乱与不安。
看着递到眼前的礼物，本能地想要婉拒，他从不习惯接受别人的礼物。可当目光触及乌云期待又忐忑的眼神时，那些拒绝的话没有被说出来。
“谢谢。”他接过木盒，“我很喜欢。”
他甚至没有打开看一眼，就说了喜欢。乌云望着他，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温柔的人。
送完礼物后，乌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利店的灯光照得她有些无所适从。
“还有什么事吗？”周岑轻声问道。
“我们……”乌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头看他，“我们应该是朋友吧？”
周岑先是一愣，随即展颜一笑：“当然，我们当然是朋友。”他的语气那么笃定，仿佛这是世界上最毋庸置疑的事。
乌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她掏出手机，声音轻快了几分：“可我们还没有联系方式。”
周岑这才恍然想起，这一个月来，他们连一个简单的问候都无法传达。
交换联系方式时，乌云想，或许等他们再熟悉一些，等时机再成熟一些，她再问那个藏在心底的问题：为什么放弃了古琴？
程度言站在阴影处，看着便利店内温馨的一幕。他修长的手指慢慢收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乌云小心翼翼地捧着新加的联系方式。起初，她只敢发一些关于古琴和学习上的问题，字斟句酌，连标点符号都要检查三遍才敢发送。
[周岑，你觉得《月光》用古琴弹奏会是什么效果？]
[这道数学题好难，你会不会解？]
每条消息发出后，乌云都会把手机紧紧攥在手里，等待提示音响起。
渐渐地，周岑的回复不再只是简短的解答，而是会附上自己的想法，偶尔还会分享一些生活琐事。
乌云蜷缩在床角，捧着手机一条条翻看这些文字，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周岑说这些话时的表情。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终于，乌云鼓起勇气发出了邀请：[周六有空吗？我想请教你一些乐理知识。]发完这条消息，她把发烫的脸颊埋进枕头里，心跳快得像是要跃出胸膛。
周岑的回复来得很快：[周六我在咖啡馆兼职，下午三点到五点有空档，你可以过来。]
乌云高兴得在床上打了个滚。
周六这天，乌云提前到了咖啡馆。
“来得挺早。”周岑在她对面坐下，“要喝点什么吗？我请客。”
乌云摇摇头，又点点头：“那就你推荐的吧。”
周岑轻笑一声，起身去准备饮品，乌云看着他熟练操作咖啡机的背影。
“尝尝看。”周岑放下一杯拉花咖啡，奶泡上画着一只展翅的蝴蝶，“我猜你会喜欢这个。”
乌云惊喜地睁大眼睛，小心地捧起杯子，生怕破坏了这精致的图案。“好漂亮”，她感叹，抬头对上周岑专注的目光，心跳漏了半拍。
“那么，今天想学什么？”两人回到正题。
乌云深吸一口气，终于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头己久的问题：“其实，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退出民乐社？你是要放弃古琴了吗？”
“原来你想问这个。”他的神色带着些对她的无奈和包容，“我需要兼职，乐社不能占用太多时间。”
周岑开口，语气带着些怀念，“我母亲是古琴老师，她总说，琴声里藏着一个人的骨气。”
“所以，”周岑抬起头，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我怎么可能真的放弃呢？”
乌云想脱口而出，我可以给你钱。
周岑看穿她的想法。
“乌云，”他笑了，那笑容明亮得晃眼，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可不需要你给我钱。要是那样，你把我当什么了？”
这句话提醒了乌云。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犯了多大的错误，周岑的骄傲就像他弹琴时挺首的脊背，永远不肯向任何事弯折。
“对不起。”乌云低下头，声音细如蚊呐，“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周岑的语气缓和。
“那……”乌云小心翼翼地问他，“以后我可以来这里找你学琴吗？就当是陪我练习。”
“好，周天下午我也在这里。”
“好！那就一言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