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家宴(1/1)
强制索欢,求她垂怜第5章 家宴
放学铃声响起后,程度言己经在校门口等了二十分钟。`鸿*特¢小.说-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书包拉链,目光时不时掠过校门口涌出的人群。
终于,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程度言首起身,却又在迈步前停住。
他看到乌云与其他人并排走出,不知听到什么趣事,她仰头笑起来,眼角弯成新月,嘴角的小梨涡若隐若现。
那个笑容太明亮了,明亮到刺眼。路过的男生频频回头。
一股灼热感从胸腔窜上来,烧得喉头发紧,他的呼吸不自觉地屏住,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他嫉妒得发疯。
想让她只对自己笑。
想让她眼里只看得到自己。
程度言的下颌线绷紧,喉结滚动了一下,某种阴暗的情绪在胸腔里疯狂滋长。
“程度言!”
呼唤声让他回神。
“等很久了?”
程度言摇摇头,接过她的书包,平静地回答:“刚到,走吧,司机在等了。”
回家的路上,乌云说着她身边的趣事。程度言安静地听着,目光落在她愉悦的脸上,始终与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程家别墅的大门缓缓打开。
乌云跳着下车,程度言跟在她身后,看着门廊灯将她的轮廓描摹得格外温柔。
帮她拿拖鞋时,他瞥见乌云纤细的脚踝,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
看起来那么脆弱,那么易碎。
程度言闭了闭眼,将拖鞋整齐地摆在她脚边。
“谢谢程小言!”乌云笑着踩上拖鞋,往里跑去。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没关系。
他可以等。
等到她长大。·完\本*神^站\ ,免′费~阅,读′
等到她眼里终于只映出他一个人的影子。
毕竟,他最擅长的就是等待。
程家餐厅飘着香气,乌云在回厅里正和程母说着话。程度言站在棋室门外,听见里面传来压低的争执声。
“老程,孩子们还太小。”乌父的棋子重重落下,“现在说这些太早了。”
“只是让两个孩子多接触接触。”程父推了推眼镜。
程度言故意踢到门边的花盆。棋室瞬间安静,他端着果盘走进去:“乌叔,您爱吃的荔枝。”
乌父接过果盘时深深看了他一眼,程度言垂眸退后。
他比谁都清楚乌父的顾虑。
一个月前书房那次谈话历历在目:
“度言。”
“你对云云的心思,我知道。但是她还小……”
“您多虑了。”他抬眼,目光平静如水,“在云云成年前,我不会越界。”
乌父深深看了他一眼,算是对他的话满意,终是没再言语。
棋室此刻的空气凝滞着。程父大笑:“行了,去吃饭!”
餐桌上,程母热情地给乌云夹菜:“云云尝尝这个鲈鱼,言言特意……”
程度言适时打断:“艺术节演出的礼服准备好了吗?”
乌云正咬着虾饺抬头,脸颊鼓鼓的:“什么演出?”
“钢琴独奏。”他拿起餐巾擦拭指尖,“你答应过老师替补的。”
乌云筷尖的虾饺掉进醋碟。她完全忘了这茬,当初随口答应当替补,仅仅是为了逃掉体测补测。
乌父的筷子顿了顿。
程母注意到乌父的停顿,心下了然,转移话题:“度言从国外买了一匹马,改天让云云试试……”
程度言把剔好的蟹肉推到乌云面前。\x\i-a.o?s\h-u?o!h-u!a·n?g¢.^c?o′m,玻璃转盘折射着吊灯的光,将每个人微妙的表情切割成不同的片。
这场家宴从来不是托付。
是试探,是警告,是心照不宣的防守。
晚饭后,乌云随程度言进了书房。
“第三题又错了。”程度言轻点她的作业本。
乌云哀嚎一声:“为什么我就不能像你一样聪明呢?”她的声音闷闷地从衣袖里传出来,“人和人的智商能不能不要差距这么大啊。”
程度言嘴角微扬,把她的草稿纸转了个方向:“这道题你做对过。”
“那一定是蒙的!”乌云猛地抬头,发梢扫过他的手腕。她盯着那道题看了几秒,又泄气地趴回去。
程度言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发丝拂过的触感:“把公式再写一遍。”
与此同时,餐厅里的气氛却格外凝重。
“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程父端起茶盏,意有所指。
乌母擦拭餐具的手顿了顿:“云云才十五岁。”
程母笑着打圆场:“可以先定下来,等毕业再……”
乌父放下酒杯,声音不大,却让里面的液体在杯壁剧烈晃动:“孩子们的事,还是让孩子们自己决定吧。”
书房里,乌云正对着数学题愁眉苦脸,完全不知道一墙之隔的暗涌。程度言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专心。”
“知道了,程老师。”乌云拖长萎靡的音调,在草稿纸上画了只歪歪扭扭的蝴蝶。
乌云的书包敞开着,练习册和试卷散乱堆放。程度言俯身整理,动作熟练。从小到大,他替她收拾过无数次书包。
指尖碰到一本陌生的册子,烫金的封面在灯光下微微反光。他下意识翻开,映入眼帘的是《梁祝》民乐专场的演出宣传单。
日期:9.26
地点:校音乐厅
主演:周岑(古筝独奏)
程度言状似无意地开口:“最近对民乐感兴趣了?”
乌云头也不抬:“啊?哦,你说《梁祝》吗,就随便看看。”
“周六有空吗?”他问,“天文台有流星观测活动。”
乌云顿了顿:“这周六?我估计得练琴了,距离演出挺近了。”
程度言终是没有拿出流星雨的观测票:“那就好好练琴。”
他的语气没有半分起伏,可他的动作泄露了情绪。
程度言将乌云用过的草稿纸对折,放进抽屉最底层。
那里己经躺着三张不同样的门票,从未被使用过。
口袋里,那颗草莓糖己经化了。
黏腻的糖浆渗进布料,再也无法分离,像他永远粘在口里的——
「我喜欢你。」
*
黑色的轿车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乌父松了领带闭目养神,乌母则静静望着窗外,指尖拨动着手包的金属扣。
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只有引擎的低鸣和偶尔经过的车灯划破沉寂。
乌云坐在后座,视线在父母之间游移,最终忍不住开口:
“爸,妈,你们怎么都不说话?程姨家今天做的鱼真好吃,我偷偷跟厨师学了做法,下次做给你们尝尝?”
乌母的指尖顿了一下,随即勉强勾起唇角:“好啊,我们云云长大了,都会做饭了。”
乌父看了女儿一眼,牵了牵唇,嗯了一声。
乌云察觉到了异样,歪头问:“怎么了?今天不是聊得挺好的吗?”
乌母沉默了一瞬,轻声说道:“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
乌云眨了眨眼,隐约觉得父母的态度有些奇怪,但她并未深想,只是笑着靠回座椅:“那回家早点休息!”
程家今日的态度己经很明确了,他们想要更紧密的联姻,而乌家若拒绝,恐怕未来在商业上的处境会变得很艰难。
程家的血脉里流淌着几个世纪积累的权势与冷酷。这个家族曾经执掌过公国,出过红衣主教,更在革命时期以军火贸易积累了惊人的财富。后来通过政治联姻将根基迁至A国。
程家几乎是一手遮天,乌家根本无法与程家相比。
乌云到家后就去沐浴,坐在浴缸里,温热的水漫过肩膀。
周岑调琴的身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猛地沉入水中,吐出一串气泡。咕噜声盖过了心跳。
乌云仰躺在床上,开始考虑钢琴独奏的曲子,她从小就练习钢琴,哪怕是下一秒把她拉到台上,她也能完美地表演。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林琳给她发消息。
[木木木]:小云云,你进不进民乐的社团啊?
乌云皱了皱鼻子,手指在屏幕上轻点。
[云]:不知道,我从小弹钢琴,不会民乐。
发完消息,她翻身把脸埋进枕头。
手机又震了一下。
[木木木]:你可以让周岑教你啊!
乌云盯着手机屏幕,林琳的消息像一块小石子,突然投入她平静的思绪中。
她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从小到大,她的世界里只有黑白分明的钢琴键,从未想过自己会和民乐有什么交集。
乌云慢吞吞地打字:
[云]:再说吧,最近还要准备钢琴独奏。
发完这条,她把手机扔到一旁。
乌云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发呆。
想着自己到底在犹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