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王从天降（五）（1/1）
绝区零我的代理人生第52章 王从天降（五）
“王，请您注意自己的举止。·x\w+b^s-z\.?c`o,m/”
凯旋者聚集地的篝火旁， 跳跃的火焰驱散着荒野的寒意，在周围人的脸庞上投下晃动的光影。
一位有着柔顺黄色毛发、火光在竖瞳中闪烁的猫型希人，波可娜，正抱着膝盖坐在火堆旁。
她突然抬手迅捷“啪”地一声，精准打掉了一只试图揉乱她头顶毛发的手。
“啧。”
波可娜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身旁那个将手收回去的金发男子，喉咙里发出一声不满的咕噜。
因为这次的委托是纯是绳匠系列的委托，所以修哲倒是一下子有了不少对于他来说，十分珍贵的个人时间。
没事就逗逗当地的邦布，兴致来了就去踹仙人掌两脚。
但作为分身的吉尔伽美什，日子就没那么空闲了。
这几天的时间都在忙碌着奔波于外环各个角落，将整个外环地区的机车族几乎都收入麾下，毕竟他们可没有修哲出面站台。
但也是因为行事过于嚣张，很快便有人按捺不住，重金雇佣了外环的独行佣兵波可娜，出手解决掉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金发煞星，结果嘛…
她现在连个正式的“臣民”身份都没混上，反而成了吉尔伽美什在外环地区唯一撸过的……宠物猫。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波可娜发誓，她一定会第一时间把枪架在那个雇佣她的蠢货头上，虽然对方己经被轰杀成灰了。
“咳咳咳，好吧。”
被猫猫毫不留情拒绝的吉尔伽美什倒也没露出沮丧的神情，反而像是觉得更有趣了，收回手的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柔顺毛发的触感。
撸猫这事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现在会对着自己哈气亮爪子，说明撸的不够，猫猫心里的警惕性还没完全磨掉。
得慢慢来，让她逐渐适应这个过程。
等习惯了……哼哼，以后还不是想怎么撸就怎么撸？
而对于这个自称“王”、行为举止都透着古怪的金发男子，波可娜其实倒也谈不上多讨厌，甚至在某种程度上……算是给了她一个容身之处？
她只是希望这位“王”能稍微尊重一下她，别总是一时兴起就来揉她的头！
跳跃的篝火在波可娜青色的竖瞳里浮现，将她拉回了那个改变命运的刺杀之日。
那天，她精心选择了对方必经之路的一处制高点，在下方狭窄的隘口埋设了威力巨大的炸弹。
她伏在滚烫的岩石后，枪械的十字稳稳锁定住了那个在沙尘中骑着怪异金色机车、招摇过市的身影。
屏息，等待……
随着目标完全进入陷阱范围，她毫不犹豫按下了引爆器！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撕裂了荒野的寂静！炽热的火焰与浓烟瞬间吞噬了隘口，爆炸造成的冲击波裹挟着碎石和沙砾冲天而起！
就在波可娜嘴角刚勾起一丝完成任务后的冷冽笑容，准备撤离时。
“你似乎觉得我们被你干掉了吗？”
一个听起来就充满了傲慢与戏谑的声音，如同幽灵般自身后传来！
波可娜浑身的毛发瞬间炸起！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尾椎骨首冲头顶！她甚至来不及完全转身，本能地就去摸腰间的配枪！
然而...
“呃啊！”
一股撕裂般的剧痛猛地从腰间传来！一柄匕首如同毒蛇般精准而狠辣地刺入了她的后背上，对方借助伤口将她压制在地。′求￠书,帮~ +勉/费/阅^黩.
沙砾和尘土瞬间呛入口鼻！紧接着，一个冰冷的、带着硝烟味的金属枪口，带着死亡的沉重感，死死抵住了她的后脑！莫尔斯那张毫无表情、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就在波可娜以为自己这次彻底完蛋，即将成为外环又一具无名尸骸时，那个傲慢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命令的口吻道。
“莫尔斯，先等一下。”
吉尔伽美什缓步走到她面前，金色的短发在风沙中纹丝不乱，那双赤红的眼瞳带着探究的意味，俯视着地上痛苦蜷缩的她。
“我需要从她脑子里知道是谁指使的。”
这句话在波可娜听来，几乎就是绝望中的救命稻草！她强忍着剧痛，脑中飞速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个“情报交换”的机会脱身，甚至反制……
然而，当她带着一丝希冀，艰难地抬起眼，与那双赤红的眼瞳对视的刹那时。
她的意识仿佛瞬间被吸入了无底的海洋般，大脑混沌十分难受。
嘴巴完全不受控制地张开，如同被操纵的木偶，清晰而迅速地将雇主的名字、藏身地点、甚至对方支付的定金数额都一股脑地说了出来！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保留。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当她从那种诡异的、身不由己的状态中挣脱出来时，只看到吉尔伽美什笑着让莫尔斯带着她一起。
那些雇佣她的人，整个营地都被屠尽了，虽然在外环这种弱肉强食的地方，血腥的清算早己司空见惯，但还是对对方的行事风格感到惊悚。
后来的几天的相处中，波可娜发现对方似乎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残暴，对于臣服他的人，他似乎慷慨的过分了。
对于被打服气凯旋者首领庞培，这位王也是毫不迟疑的将他们看不懂的药瓶丢给对方，给那位看起来被打的有些凄惨的大叔活出了第二春，连着老态都没了。
虽然还是大叔样子…
更让波可娜感到意外的是，“王”对于这片土地上那些懵懂无知的年幼孩子们，似乎格外重视。
她不止一次看到，当车队在荒野临时休整时，他会用那刚刚可能还沾着敌人鲜血的手，虽然她没见过王打过近战，随意却并不粗暴地拂去某个脏兮兮小鬼脸上的沙尘。
甚至偶尔会从王之财宝里掏出一些造型奇特、散发着微光的糖果分给他们，尽管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副惯常的、带着点傲慢的平静。
甚至，对于波可娜自己一些在她看来都算得上“不给面子”的冒犯，比如当众打掉他试图揉头的手，或者对他某些过于自恋的言论翻个白眼，这位“王”似乎也并未真正动怒。′s~o,u￠s,o.u_x*s\w*.?c?o.m!
他的反应通常是微微挑眉，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哼，或者干脆就用那双赤红的眼瞳不满看她，那眼神里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觉得有趣，带着一种近乎……宽容的纵容？
这种极端的反差让波可娜感到无比困惑。
对外，他是如同暴君般冷酷、暴虐、动不动就以暴力碾碎一切阻碍的存在。
对内，对于那些被他认可为“自己人”的，他却展现出如同圣人般的宽宏、仁爱甚至……护短？
这样矛盾的特质，怎么会如此鲜明地集中在同一个人身上？这份困惑，像猫爪一样轻轻挠着她的好奇心。
她开始对这个自称“王”的金发男子和他口中将要建立的“乌鲁克”城邦产生了一丝探究的欲望。
尽管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根本跑不掉……
而修哲想的就很简单了，自己之前捡到梅比乌斯的时候，就在惦记着能不能在这个世界，把另外十二个全部捡回来。
甚至还想着哪天在空洞里捡到一个粉色头发的女孩，开口就说我是空洞的孩子…
咳咳，说远了，但或许就像某位老祖说的那样，不会再有第二个爱莉希雅了。
目光落在身旁那只警惕又带着点好奇的黄毛猫猫身上，虽然这只猫不是修哲想要的那只，但也是猫啊，差不了多少的。
我那可怜的只想晒晒太阳的猫猫啊，现在的“舰长大人”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至于对外残暴，在修哲看来，那些顽固不化、阻碍统一大业的刺头，不早点清理掉，还等着修哲给他们包饺子吗？
内圣外王，这便是修哲选的王道，对治下的子民宽厚仁德，施以恩泽，对外的敌人和障碍，则必须以暴力手段扫除，彰显王权不容置疑的威严。
只能说人还是得多学，可以不在学校学，但一定要学。
指不定学的什么就能用上呢，修哲也没想到当年觉得枯燥的“内圣外王”理论，如今竟成了他治理一方的实操指南。
只能说世事难料啊，
…………………
跳跃的篝火发出噼啪的轻响，橘红色的火焰在吉尔伽美什赤红的眼瞳中跃动。
一首如同沉默铁塔般侍立在他身后的莫尔斯，目光在火光映照下明灭不定。
他注视着王的侧影，又扫了一眼不远处正和卢修斯低声交谈着什么、脸上挂着那副惯常算计笑容的同僚，眉头几不可察地皱起。
思索良久，这位忠诚的狼希人最终还是向前一步，低沉的声音打破了篝火旁的宁静。
“王，我想和您说一下关于卢修斯的事情，他可能没有您想的那么真诚。”
“莫尔斯，我知道。”
吉尔伽美什甚至没有回头，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拘谨地站着。
他将手中还剩小半杯的暗红色“燃油饮”，自然地递向身后的莫尔斯。
“那王的意思是？”
莫尔斯接过杯子也顺从的在修哲身旁坐下，这位王对自己人没那么多的架子，所以在对方面前倒是不用忌讳礼节什么的东西。
“莫尔斯，你觉得卢修斯是个能干活的人才吗？”
修哲接过波可娜递过来的、重新倒满的燃油饮，杯壁在火光下泛着火焰的光泽。
晃了晃杯子，液体在杯中缓缓流动，目光转向身旁莫尔斯问道。
莫尔斯借着跳跃的火光，看着杯中自己模糊而扭曲的倒影，如同他此刻复杂的心情。他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诚实地点头。
“是的…王。”
尽管对卢修斯的为人颇有微词，但莫尔斯无法否认对方在处理繁杂事务、协调各方关系方面的能力。
“这就足够了，莫尔斯。”
修哲嘴角勾起自信的笑意。
举起手中的燃油饮，仿佛在敬这篝火，也仿佛在敬这即将属于他的土地，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包容的威严。
“王于天下无所不容，而况汝乎？”
卢修斯的野心他不知道吗？不，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但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是个不错的臣子。
既然他那么喜欢仰仗自己的荣光，那么这份由他赐予的荣光，何尝不是用来束缚，驱使对方的工具。
就像某位道长说的那样，天下之才如同两河，不可偏用清而废浊，亦不可重浊而废清。
二者并用方可使社稷安稳。
对于修哲来说，对方忠心与否并不重要。
卢修斯所有的权力、地位、乃至那份膨胀的野心，所依仗的根基都源自他修哲本身，只要他还贪恋着权势，他就只能选择一条路，竭尽全力去维护赋予他这一切的“王”。
“王，我明白了。”
感受到修哲言语中那份自信，莫尔斯心中的疑虑稍减，不再纠缠于卢修斯的忠诚问题。
但他紧锁的眉头并未完全舒展，一个新的担忧浮现出来。
“但我害怕火狱骑行上，卢修斯会故意使用一些……不光彩的手段作弊，那最终会让王的胜利蒙羞，损害您的威严。”
以他对这位“老朋友”行事作风的了解，卢修斯绝对干得出来这种事。
“那就拜托你在赛前把他绑了吧，赛后再放他出来。”
修哲喉结滚动，大口的饮下手中的燃油饮后道。
莫尔斯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这相处的几天，他己经见识到这位王的魅力和眼光，他相信王许诺的，从不会落空。
作为臣，他要做的，就是毫无保留、坚定不移地执行王的每一个命令。
篝火发出噼啪的轻响，映照着修哲此刻显得格外沉静的侧脸，他正低头摆弄着手中的通讯器，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似乎在与某人进行着联系。
看着王专注的侧影，莫尔斯心中长久以来的一个疑问，如同被这篝火点燃，再也按捺不住，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
这也不光是他的问题，也是这些天被划入统治之下，一些在外环生活的年迈居民的问题。
“王……臣……还有一个疑惑，比起我们这些……在外环中挣扎的凡人，您是如此的强大，如同行走于世间的神明。”
“您……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才会选择在这片被荒芜之地建立城邦，选择……庇护这里的人呢？”
修哲弹着饮料杯子的手指骤然停住。
随后慢慢的转头看向莫尔斯，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最滑稽的笑话般，先是嘴角勾起一抹极尽讽刺的弧度。
随即捂着脸，爆发出一阵肆意而张扬的大笑！那笑声洪亮震耳，在寂静的荒野夜空中回荡，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弄。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您是？”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近乎癫狂的大笑，一旁的波可娜惊得耳朵都竖了起来，青色的竖瞳里满是困惑。
莫尔斯也愣住了，完全无法理解自己的疑问，究竟触动了王哪根荒谬的笑点神经……
“呵呵…”
似乎是终于笑够了，修哲的笑声渐渐平息，变成几声意味不明的低笑。
他闭上那双赤红的眼瞳，睫毛在火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似乎在沉思，在酝酿着某种可怕的情绪。
那一刻，篝火旁只剩下燃烧的噼啪声和王深沉悠长的呼吸。
“抬起头来，莫尔斯！你是在质疑自己的存在的价值吗？如果汝等只知在此悲叹自己的无力、弱小、无能，沉溺于蝼蚁般的自怜自艾……”
睁眼看着低着头的莫尔斯，修哲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冰冷的怒意，打破了沉重的寂静。
“那么就让本王来承认！汝等正是这个时代所必需的人！”
“王…”
莫尔斯看着面带愤怒的修哲，喉头发紧，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王的愤怒如同实质的压力，让他几乎不敢大喘气。
修哲的目光扫过篝火旁每一张或惊惶、或茫然、或敬畏的脸，那燃烧着的篝火散发的光芒，仿佛能穿透皮囊，穿透着在场众人灵魂深处，面对着修哲的扫视的时候，居然都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见此修哲的声音放缓了些。
“而作为统御汝等之“王”，本王自会背负起王的职责！非为施舍怜悯，亦非扮演高高在上的神祇，而是为了王的荣光！”
“要是汝等看不清前路，本王！将成为前进的光！引导你们，走向那条唯一正确的道路。”
修哲仰起头，喉结滚动，将手中的饮品一饮而尽。
“王的意义便在于此！当灾难降临，你们眼中所能看到的，唯有金色的希望！”
“所以！”
“王来承认汝等存在的意义！”
“王来允许汝等追随于吾之旗帜！”
“王来背负整个世界前行的重担！”
篝火在他身前熊熊燃烧，将他身影投射在背后的荒原之上，仿佛一尊即将踏破黑暗、开辟新途的巨神。
…………………
（自己看了都觉得中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