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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我的36年(1971-2007)分章完结阅读90
怎么会知道,我连他有几个儿都不知道。gougouks.com”
“哎呀,你那不是有干部资料嘛,来军医那上头肯定有她对象情况的登记。”
朱运穆一下子猛醒。他“醒”的不是来同敏的“资料”,他“猛醒”的是另外的事情。他立即起身说:“差点忘了个事,陈子华你过来,帮我写个东西。”
我赶紧跟着他来到他的办公室。他关上门小声对我说:“不用查了,我想起来了。一点不错,施政委就是施碧海的老爹。谁也没想到,怎么他能当上政委。”
我心乱如麻,一下子坐他桌边,用手支着下巴,一声不吭。
朱运穆安慰我说:“没事的子华,你别胡乱琢磨。这都过去好几年的事了,那个施碧海又不在这里,施老头和来同敏他们也许都不知道这件事,反正那来同敏是肯定不知道。你不用担心,啊?”
我抬眼看着朱运穆说:“要是施政委知道了呢,他会不会给我穿小鞋啊?”
朱运穆说:“人家是政委,人家的心眼不会那么小。再说这又不是别的事,谈恋爱嘛本来就是‘你情我愿’,你没错你怕什么。况且那个施碧海现在都结婚了,更没人去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别担心了啊?”
我心想我能不担心吗?而且我不是“没错”,我的“错”大了去了。我当年不该把施碧海打一顿。虽然那是他自找的,可是他要是还记我的仇,假手他的老爹报复我怎么办啊?我嘟着嘴说:“朱干事,你可得罩着我。那年就全凭了你和潘连长给我撑腰,这回我要是有什么倒霉事,你可不能撒腿就跑,扔下我不管。”
朱运穆说:“子华你放心。后勤又不是施政委一手遮天。只要是你的事,我肯定会管到底。我不管他什么部长、政委,谁敢欺负你,我老朱和他拼了!”
朱运穆说的很认真,我相信他说的话是由衷的,我的心里这才安静了一些。
这天上午,我们处的黄大姐给我拿来一份“会议通知”,那是总后宣传部发的,说十月中旬在嘉安召开“全军后勤刊物观摩与经验交流会”,要求各有关单位做好准备,携带办刊工作总结,及76年最末一期和77年第三期的刊物各三十份与会。
我们后勤的刊物名字叫《后勤战线》,本来一直是黄大姐负责编辑的。我来了之后,贾处长让我协助黄大姐。黄大姐四十多了,近年来身体不太好,因此我一来,办刊的事情她就不大管,基本上全都推给我了。
《后勤战线》这本刊物跟我原来鼓捣的那个“情况简报”完全不同,那个“简报”尽管是每周一期,但是它的对象就是生产部的机关和下属单位,面很窄,每期不过几千字,油印五十份左右。《后勤战线》是正儿八经的内部刊物,是铅印的,每期三四万字,印发量一千五百份,但它是每季一刊。而且它上面的“学习动态”“后勤建设”“理论园地”等栏目,另外有专人(管那些方面宣传工作的干事)负责撰写,到我和黄大姐这里,主要是归纳和审核。上面对这样的内部刊物很重视,专门有个部门管“内刊”,也就经常开个会什么的。黄大姐爱静不爱动,加上她知道我婆婆家是嘉安的,所以便将去开会的好事(一般总会顺便组织个参观考察什么的)让给了我。
黄大姐跟我说,开会还有二十多天,不用着急。这工作你也干一年了,总结你看着写写就行。反正也不是咱们介绍经验,有那么个东西就可以了。
我答应着。说了一会儿话,黄大姐就说这几天老是休息不好,早上起来就头晕,我得去趟卫生所要点药。
我心里一动,赶紧说:“黄姐,那我陪你去吧,你头晕呼拉的,别摔着。”
黄大姐笑着说:“没事,哪那么娇气。”不过我坚持要陪她去,她就说,那谢谢你,我们小陈就是好。
我心里话,好什么呀,俺是别有用心,对不起你了黄大姐。
黄大姐叫黄秋菊,别看这个名字土气,人家可是很有来头。黄大姐的爱人是军区装甲兵司令部的楚副参谋长,正师职。这还不算什么,之所以说“来头”,是因为黄大姐和楚副参谋长的“家族”,都是正宗的“高干”,还有人在中央任职呢。也就因此,黄大姐很高傲,据说满政治部机关,除了文主任,她谁也看不起,更别说我们那个小小的处长贾达海了。近年来可能由于身体不佳,老黄那工作干得不怎么样吧,脾气还见长,宣传处除了贾处长,她谁都敢训斥。因为她经常耽误那“战线”的按时出刊,贾处长就想给她配个“助手”,叫助手来干具体工作,让老黄光在一边指导就行了。但问题是老贾找了好几个人,谁也不愿意去跟老黄“搭伙”。无奈之际,老贾就盯上我了。他想法把我从生产部“捣鼓”到宣传处来,并不是大公无私,也不是像“流氓”干事朱运穆所说是因为我长得好看,他的目的就是让我替老黄干活。
我当时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内幕,傻乎乎地就成了老黄的“助手”。我来的时候,老贾还想让我跟老黄一个办公室,他曾经模模糊糊给老黄提了一下,老黄没表态,老贾就赶紧将那个“动议”撤了回来。
刚开始接受老黄的“指导”时,朱运穆曾经提醒过我 ,让我小心点“黄大姑”。结果初次见老黄,我还真有点揣揣不安。不过我很快就发现,黄大姐对我的态度,跟对别人大不一样。她从一开始就对我不错,平时也挺关心我。原因有点匪夷所思:她觉得我跟她是一类人,物以类聚,我俩就该在一起工作。
所谓“一类”,一方面因为我的公公是正军职的高干,另一方面还因为我父亲的资历。她竟然也知道我的父亲,原因是那“老楚”的叔叔也是新四军三师出来的。黄大姐“自我感觉”太好,优越感太强,因此就看不大起那些平民出身的干部。我不是“平民”出身,她对我的观感就不一样。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的那些“不凡”的事迹,老黄也挺佩服。所以她很相信我,我当了她的助手之后,她基本上不管事,放手地将那“战线”全都交给了我。
老黄的那套处世风格我看不来,但是我不能批评她的思想有问题,因为无论讲年龄还是讲资历(老黄是56年的兵),她都是“前辈”。
我和黄大姐一边说着话,一边就去了位于南院西南角的卫生所。
后勤机关的这个卫生所有八九个“医务人员”,占据了高干宿舍院外面的一幢带檐厦的平房。我陪黄大姐看病是借口,我的真实目的是要见识一下施碧海的老婆来同敏。这当然是我的好奇心在作怪。我当时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莫名其妙的“好奇心”,以后会给我带来那么多的麻烦。
第79章 军医来同敏
卫生所我来的很少,大概只有一两次,都是来“要药”,而且那个来军医都未值班,因此我对她毫无印象。
我们这个卫生所很有意思。说它是个“卫生所”,还不如说它是个后勤首长的“保健所”,因为它的很大一部分工作,是为高干院内的首长提供保健服务。大病它看不了,小病它还不稀得看。后勤干部战士来这里,主要就是“要药”。一般上来就说:某军医,给开点药吧。或者是喉症丸、甘草片,或者痢特灵、阿司匹林、安乃近等。那“某军医”别的不问,提笔就写处方,然后让你去那小药房拿就行了。不过你要是让军医给看病,人家也给看。我们这的多数人“被看过”之后都不踏实,非要到总院再去看一遍才放心。既然如此,那么在这里“看病”就有点多此一举了。
我和黄大姐进到那个内科诊室的时候(别看庙小,“供奉”还比较齐全,内科、外科、综合科都有),里面有一个留齐耳短发的女军医值班,此人看上去中等身材,圆圆的脸,略有些“富态”,不算什么美人,却也眉目清秀,张嘴说话之际,腮上就会时隐时现浮动着两个酒窝。本来她这模样应该是挺招人喜欢的,但是我们进去的时候,她却阴着脸在那里看报纸,那架势,不像个看病的大夫,倒像个审案的法官。
她跟老黄一打招呼,我心里明白了。这人正是那个“施夫人”。
因为有朱运穆关于此人服务态度恶劣的先入之辞,我就感觉她应该是不会笑的一个人。不料她见到老黄的时候很客气。当老黄喊她:“小来啊,你值班?”她赶紧丢开报纸,笑着招呼:“哟,黄大姐,来坐、坐。你可有日子没来了,有一个月了吧?”
老黄坐下就说:“我前几天在总院做理疗呢,效果还行。就是这一阵老失眠,拿点安眠药吧。”
那来同敏就写处方,一边还关切地嘱咐:“尽量少吃这玩意,吃多了有依赖。还是争取自然入睡。你睡前可以多活动活动,累一点,就容易睡着了。”
黄大姐拿了药方没马上走,跟来同敏闲聊,说话的空隙来同敏问我:“你怎么了?”
黄大姐解释说:“她没事,她陪我来的。哎对了,你俩还不认识吧,陈子华,我们宣传处的。人家身体可壮了,从来不生病。”
我朝她点点头,叫了她一声:“你好,来军医。”
“哦,你好你好。你什么时候来后勤的,我还真是不认识。”
“我来了两年多了。不过来卫生所的次数还真不多,没见过来军医。”
“你原来在哪啊?”她倒对我挺感兴趣。
黄大姐替我回答:“原来在密北基地。干话务员吧,跟你同行来着。”
“真的呀?”来同敏一下子兴奋起来:“是通讯站,还是单位总机啊?”
我说:“是基地的总机。来军医你是通讯站出来的吗?”
“哪啊,我也是单位总机,林溪军分区。哎呀那咱们就是地地道道的同行了。不过我干总机的时间不长,我就上大学去了,回来就当了军医。”
“我也是,我值机的时间也不长。”其实我的“值机”时间自然要长的多,我之所以说不长,是怕她继续问下去。我担心她“风闻”过施碧海在250工地“找对象”的往事。我想赶紧把话题岔开。正好老黄也坐够了,她起身告辞,我就陪她一起出来了。
这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很“邪门”。以前不认识来同敏的时候,我也没碰到过她(这话说的,那时候我就算碰到了也不认识)。这会儿可好,上午才见了她,下午下班的时候又在北院门前跟她走了个对面。
她先看到我,就迎上来叫着:“陈干事,下班了呀?”
我忙说:“是啊。你这要干嘛去?”
她说:“我去食堂买几个馒头。哎你在哪住啊?”
“在西边的旧宿舍楼,我在四号楼。你呢,你住哪?”
“我在北头,是些平房。我那是5栋,5栋1号,有空你来我家玩。”
“好好。你有空也来玩。”
我实际上就是客气客气,我可不想跟她掺和在一起。不料人家老先生特实在,我这一客气,她马上就说:“好啊,走,我先去认认门。”
我只好领着她去我的家。
上那个小楼的时候,来同敏边看边说:“你这儿我还真没来过,这楼看着这么古老,楼梯还在外面呀。”
我说:“听人讲这房子是五四年盖的,你算算多少年了?你看那外墙砖,都变得坑坑洼洼的,楼顶也不知修过多少次了。”
我俩沿着墙外侧的楼梯往上走,看到拐弯处的一些铁栏杆都已经锈蚀断裂,来同敏又说:“你看这栏杆,有的地方都敞着,有小孩什么的多危险。”
我说:“你还别说,这楼上现在还真的没小孩。原来有几个,后来搬走的搬走,送走的送走,现在一个也没了。主要是这房子太破,楼上漏雨,下面几层也净毛病。我刚来的时候这楼住得满满的,现在常住的就剩了十来户。”
“后勤处是干什么的,怎么也不安排人修一修?”
“这楼好像是历史遗留问题,后勤处说应该归营房部负责,营房部说这房子他们档案上没有,属于后勤处私自改造的。两家就互相扯皮,最后谁也不管。”
我俩说着话,就进到了我家。
因为河阳就剩了我一个人,因此周启明走的时候,捎带着拉走了一些家具,基本上把我们自己买的东西都拉走了,屋子里留下的都是些营具。来同敏看了看就说:“小陈你真是艰苦朴素,你们家怎么……哎,这里就你一个人住啊?你爱人呢?”她发现了那张大床上只有一被一枕。
我只好把我的情况尽可能简单地说了说。
“哦,是这样,咱俩情况差不多,我们那位也在外面,两地分居,没办法。”说着,她凑上去看桌子上面挂的镜框。
大部分的镜框都让周启明带走了,剩下的这个镜框里面只有三张照片:我自己刚当兵不久的一张“清纯照”,我和周启明的结婚照、我们一家四口的全家福。
来同敏看得特别认真,边看边赞:“小陈,你家小周好精神。你都有两个儿子了呀,啧啧,真好真好。”
我问她:“小来,你们家呢,几口人了?”我好像模模糊糊听谁说过,来同敏没要孩子,但是我不敢肯定,因此问的时候拐了一个弯。
来同敏叹口气:“我没你这个福气。我不太容易受孕,一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