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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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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江山与卿第88章

姚景润:“好,朗监察不嫌弃就好,西面的两间厢房已早早命人收拾妥帖了。”

“诶,姚大哥,你看你把言修兄安排的这么妥当,可有给弟弟我准备地方?”陆洺忽然打趣道。

“驿站空房子很多呢,阿洺自己随便找一间就是了。”

“大哥你这可就太偏心了,只管言修兄,都不管我了,哼。”

陆洺这下更是委屈上了。

果然还是个年岁不大的小孩子。良修瑶好笑地摇了摇头。

姚景润笑骂他:“来者是客,你若是不想住这,就赶紧滚回家去,我也省心了。”

一听这个,陆洺见好就收,赶忙道:“不可不可,今日我还就住这了,就住言修兄旁边那间就好。”

说着,他又往良修瑶旁边挪了挪。

良修瑶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显得格外温情,又不觉卸下一半的防备。

赶了一天的路,良修瑶也是真心有些累了,没再说几句,便起身告辞准备回房休息,薛平自然也同她一道回去了。

两人走后,陆洺一改方才的嬉笑,“那边都准备好了吗?”

“嗯。”

……

良修瑶与薛平此时正跟着下人,到了西面备好的厢房。

两人房间毗邻,临分开之前,薛平突然拉住良修瑶道:“大人一切小心,有事叫我便好。”

良修瑶看着他轻轻点头,才推门进了房间。

房间里陈设齐全,打扫的十分干净,可见用心,就是有点不太像普通驿站的房间。

良修瑶在房间四处走了走,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赶了一天的路,糊在脸上的面皮此时更是干涩异常,但她却没打算立刻卸掉,而是吹了蜡烛,直接上床睡觉了。

大概真是累极了,不多时,静谧的房间里便只剩下了均匀的呼吸声。

浓浓夜色下,薄薄的窗户纸被破开了一个小小的洞,一根细竹管悄无声息地伸了进来,冒出一缕烟,幽幽香气充斥在房中,而后那小竹管又被悄悄抽了回去。

又过了半柱香,“吱吖”一声轻响,窗户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了。

一个黑影从窗外翻了进来,迅速往床边过去,手上微闪,是那冰冷的短刃反射了窗外一轮下弦月的寒光。

床上的人似乎睡得很沉,待那人行至床边也未见有要苏醒的迹象。

黑影紧握住手中短刃,冲着身下之人要害刺去。

眼看那道冷光离脖颈还有毫厘之差,却刹时停住。

床上之人突然睁开了眼睛,手上正死死握着那人的手腕,黑影闷哼一声。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良修瑶一个翻身,便将那人压在了床上,“大胆贼人!”

一声厉喝,外边随之响起一阵淅淅索索的响动。

而后是薛平和陆洺的声音和一阵拍门声:“朗大人!言修兄!你还好吗?”

良修瑶还死死钳制着黑衣人,没办法去开门,只得冲他们喊道:“我没事,只是屋内进了刺客……”

她话还没说完,屋门便被人撞开了。

薛平和陆洺进来便看到良修瑶正将一个人压在床上,那人似乎还在不停地挣扎着。

薛平赶忙冲了过去,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陆洺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待薛平过来捉住了那刺客,良修瑶才松开手。

那刺客脸上蒙着的布早已被她揭了下来,不仅如此,他此时正大张着嘴,闭合不上,涎水润湿了下巴。

原来这是良修瑶深刻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先卸掉了他的下巴,防止刺客服毒自尽。

良修瑶轻轻揉捏着有些酸痛的手腕,对薛平交代道:“看看他嘴中藏毒没有,有就抠出来,没有就把他的下巴合上。”

这话虽是对着薛平说的,陆洺听着却觉出几分寒意。

薛平依言捏起刺客的下巴查看,果不其然,在其一颗牙齿凹槽里抠出了一枚药丸,碾碎在手上,置于鼻下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的异香,“是绝气散。”

果然又是绝气散。

她了然地点了点头,接着忽的冷声道,“外面的人现在可以进来了吧,在外面偷听可算不得什么君子。”

闻言,薛平和陆洺均不约而同地向门口望去,果然有一个人影走来了进来。

那人抬起头,温润的面容映着橙黄的微弱烛光,看清来人,薛平眼里满是惊讶和防备,而陆洺却是意料之中的平静。

良修瑶一挑眉,面向来人:“有什么需要解释一下的吗,姚知府?”

“朗大人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此事说来话长,我想这件事也只能求您帮忙了。”姚景润冲她作揖,语气诚恳。

这样的态度反倒令良修瑶一头雾水了,似乎事情的发展并非她猜测的那样。

良修瑶冷哼一声,“难道这就是姚知府有求于人的作为吗?”

她一扬手便将方才刺客手中的短刃扎在了姚景润脚边,“若不是我小心谨慎,尚有一点功夫傍身,今晚恐怕是要命丧于此了。”

“如果我所料不错,这间屋子应当是给你自己准备的吧,桌上香炉里烧的是上等的沉水香,还有这些陈设,实在不像是一个普通驿站能布置的东西。不要与我说什么是特地为迎我这个监察使准备的,那香炉中的香灰都是燃了几日的量。”

“方才刚过来西面时,我便发觉出不对劲了,这驿站虽然不是什么要地,但一个身边侍从连客人手持利器都要阻拦的知府居住的地方,竟是连一个下人侍卫的影子都没见着,难道这不奇怪吗?”

“我想今日这刺客本就不是冲着我来的对吗,你说呢?姚知府。”良修瑶一字一句质问着眼前人。

回答她的是良久的沉默。

“朗大人,这一切全是因我而起,姚大哥也不过是受我牵连,你若有气冲我来就是了。”陆洺忽然从一旁走上前来,开口道,“此事与我家族有关,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哦,没有办法出此下策?”良修瑶嗤笑一声,“所以就要置我于死地对吗?”

在她的不断质问下,两人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的确,如果不是她足够小心,足够聪明,现在怕是已经身首异处了,这件事他们辩不得。

“你们不说,不如我替你们说。我想你们口中所说有求于我之事不仅不是小事,应该还是关系到江山社稷的大事。所以你要确定我不是一个草包,起码不能这么轻易就死在一个刺客之手,你们是在试探我是否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对吗?”

“朗监察说的不错,我们的确是这么打算的。”姚景润对此毫不遮掩,“此事真的事关重大,我们实在不敢随便冒险。”

良修瑶打断了他:“姚知府可就此打住,再多的也不必解释了,我现在没事,不知两位是否可以信任我,愿意告知我所为何事了吗?或许说完我能理解你们。”

“好,这事还是由我来说吧,此事与我家族有关。”陆洺面色有些难看地幽幽开口道。

“这事还要从三年前陆家开始经手皇室车马生意开始说起。”

陆家现在当家的是陆洺的二叔陆仲平,而三年前陆家当家的却是陆洺的父亲陆伯平。

陆家嫡系只陆伯平与陆仲平二人,陆伯平是陆家嫡长子,还有一个庶出的弟弟陆叔平。

但嫡庶有别,陆叔平并没有去一争高下的资格,他也没有这种想法。

但当时陆家当家却没有按以往的规矩敲定嫡长子为继承人,而是要求陆仲平和陆伯平分别经营家中的部分产业,最后谁做出的成绩好,这偌大的家业就会由谁来继承。

陆家当时几乎包揽了民间大多车马生意,已经不剩什么可以继续开疆破土的余地了,自然而然的,两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皇室。

只有这一处还没有陆家的涉足,倘若打通了朝廷这条路,那么对于陆家而言,将是一个巨大的提升。

而宫中的车马采买刚好是由杨丞相监管的,陆仲平与陆伯平两人也算公平竞争,都先后去游说了地方官员,拜见了杨丞相。

相比于陆仲平,陆伯平甚至更早地见到了杨丞相,几番苦口婆心的游说,本以为胜券在握,可没成想后来陆仲平不知又同杨德忠说了些什么,那边竟直接拍板,朝廷的生意全部交由陆仲平这边供应。

甚而陆仲平以一个更高的价格谈下了朝廷的这桩生意,更令人叹服其经商之能。

事已至此,这场兄弟之争胜负已见分晓,陆伯平也并非心胸狭隘之人,既然事先规矩已立下了,胜他也输得心服口服,对一母同胞的弟弟始终还是兄弟情深,既然陆仲平这个弟弟比他更合适接任下一任当家,那么要他作为辅佐共同经营整个家族也是甘愿的。

陆家两任掌门人的更迭就这样很是和平的解决了,兄弟俩仍是兄友弟恭,丝毫没有因为夺权损害兄弟亲情,陆家老爷子这种立贤不立先的做法更是为众人称道。

可事情并没有如同众人看到的这般轻易的结束,变故发生在两个月之后。

有一日,陆伯平忽然气势汹汹地冲进了陆仲平房中,屏退了周围的下人,只有守在院门口的家丁隐约听到些争吵声从房中传出来,大约过了两个时辰,陆伯平才从房中出来,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没人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吵起来的,外面的猜测也多半是利益分配不均云云,可自那日起,两人再未起什么争执,一直相安无事。但直到两个月后,陆伯平却突发急症,竟毫无征兆地因病去世了。

“父亲素来身体康健,所谓急症实在不得不令人生疑。”陆洺言至此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了颤,“可我那时不过刚刚十五,没有能力追查此事。父亲突然离世,二叔当年可谓是悲痛欲绝,甚至因此卧病在床了许久,对待我更是比对他的亲生孩子还要好,如此一来,就再没人怀疑过他同我父亲的死有关,只赞他是手足情深,有情有义。”

听到这里,若良修瑶还没听出来点什么,那她就太过愚钝了。

陆伯平的死一定同他弟弟陆仲平脱不了干系。

她微微蹙眉道:“所以你后来是发现了什么吗?”

陆洺:“嗯。我那二叔在之后一年里对我都很好,每每提起我父亲也表现很是难过,如若不是那次我碰巧发现了陆府中的地下密室,怕是到现在还被他蒙在鼓里,对他感恩戴德。”

“那密室十分隐蔽,我在府中呆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陆府还有这样一个地方。”陆洺扯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我知道那里面一定藏着一个关乎陆家的隐秘,所以我没忍住好奇,偷偷地进去了,看到里面的东西我才明白当年我二叔是用什么条件说服了杨丞相。”

良修瑶心中一震,陆家做车马生意的,可是与北凉草原那边来往甚密,究竟是什么样的条件能让权倾朝野的丞相都为之心动呢,恐怕都是顷刻能让人人头落地的东西!

“以朗监察的聪敏,想必心中已有猜测了。里面……”

“里面是私造的兵器对吧。”良修瑶替他补上了他没有说完的话。

陆洺定定地看着她,终是颓然地点了点头。

“哼,天子脚下,你们陆家可真是不知死活。”良修瑶瞧着他,冷哼道,“怎么说你也是陆家的少爷,把此事捅出来,你自己不也难逃一劫?”

“是,作为陆家人,一旦私造兵器被上面知道,我也难逃一死。”陆洺脸上神色变幻,矛盾异常,“我那二叔对我很好,但是我不能踩着我父亲的尸骨,去享受这些偷来的荣华富贵。”

“我父亲的确不是病死的,那日他们争吵,便是因为我父亲发现了账本上的纰漏,有一笔银子去向不明,他顺着这个纰漏顺藤摸瓜,查到了我二叔与北凉勾结私造兵器,而这批兵器也随着供给宫中的车马一并流入了丞相府,我父亲心性正直,他不能忍受陆家干出这种不忠不义之事,就去寻了我二叔,两人因此大吵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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